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
“是這樣嗎……”可是,副本真的會這樣簡單就讓玩家通過嗎?
秦非留意到,那幾個面露思索的全都是剛才和他一樣去了寢室區、走進過房間里的人。林業不敢細品,將嘴里的食物囫圇吞下,抬起頭對老板娘扯開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好吃極了。”
即使隔著半條街道,依舊可以聽出聲音主人震徹心扉的恐懼。
“砰!”
分別是:雙馬尾小姑娘,平頭男和另一個年輕男玩家,以及那個奇怪的老頭。蕭霄卻完全冷靜不下來:“萬一他們來了怎么辦?”
按照19號的計劃,會先有一人將5號和7號引開,其他人則趁機潛入房間,將6號殺死。鬼火可憐巴巴的被三途拖走,一步三回頭,蕭霄則仍舊頂著他標志性的呆滯表情,完全不明白鬼火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也更好忽悠。
這還是秦非開始直播以來頭一回獨自在副本中醒來,目光所及的范圍內完全沒有其他玩家的影子。
老玩家。到底能不能逃得掉啊,那家伙看著矮了吧唧的,怎么跑得那么快!那掛墜依舊空空如也。
頭頂的倒計時器提示著宋天,時間正在飛快流逝。孫守義說完,又看向秦非。道士將幾張符塞進秦非和林業手里,自己飛身沖向了左側的僵尸:“貼在僵尸的額頭上!”
囚徒們的強大6號是見識過的, 他在“趁亂趕緊多刀幾個人”和“希望不要被囚徒發現,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之間左右搖擺, 在游廊中漫無目的地游走著。劇烈的晃動讓遍地石碑塊塊碎裂,蛛網般的裂紋在地表蔓延開來。他的聲音和蕭霄一模一樣,就連說話時微小的停頓和換氣的習慣,都與蕭霄本尊別無二致。
他們是新手,本來就應該躲在老手背后。別說暗火其他成員并不知道他就是蝴蝶公會在找的人。
【20號圣嬰已經退出本次選拔!】八個人……?
鬼火是真的心態崩了。為什么呢。
在規則世界中遇到一個靠譜的隊友是很難得的,蕭霄有意投誠,拋出一個重磅信息:“我以前是個道士。”實木棺蓋發出悶響,驚得門口圍觀的其他玩家齊齊一凜。事已至此,玩家們只能硬著頭皮頂住。
附和之人寥寥無幾。灼人的視線幾乎要在秦非身上燙出一個洞來。秦非從床上起身,給他開了門。
片刻后,它在棺材中上下舞動起來。
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攤開在安安老師面前, 掌心中,赫然躺著一截短哨。然而,饒是秦非的動作再快也來不及了。規則世界直播大廳。
但在副本中死掉就會真的消失。人群瞬間震蕩,秩序潰散,所有人都像是沒頭的蒼蠅般亂了陣腳。那些居住在屋中的人們, 一個個雙目失神, 絕大多數都面容呆滯地躺在高低錯落的架子床上。
不遠處的某間房屋內,窗欞背后有人影閃過。第二個——秦非的呼吸一窒。“鐘聲會讓人聯想到時間, 一天有24個小時,而我們也恰好有24個人。”秦非道。
她頭上的好感度條在此時終于發生了變化:
“撬不下壁燈,我們還可以直接撬磚頭啊。”光幕中這個正經歷著他第二場直播的陌生面孔,在不久之后,一定會成為排行榜上引人注目的明日之星。他還以為那些觀眾只是像昨夜看華奇偉那樣,是被玩家死前的絕望與驚慌所吸引。
……大片噴濺狀的黑紅色籠罩在秦非頭頂上,顏色很像凝固多時后的血。
“啊!!”基于直播間強盜一般的設定,秦非就連觀眾們討論自己操作的彈幕都看不見。可他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他還以為那些觀眾只是像昨夜看華奇偉那樣,是被玩家死前的絕望與驚慌所吸引。在經歷了兩天兩夜腦力與體力,雙重高強度的運轉過后,他在閉上眼的瞬間便昏睡了過去。他頓感有些不妙:“怎么了?”
程松卻并不接茬,搖了搖頭,警告地對刀疤道:“別做多余的事。”比起和鬼女無仇無怨的林守英,鬼女更恨村中的村民。
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哦,是嗎?”秦非半挑著眉,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仿佛能夠洞悉一切隱匿在迷霧中的真相。
那表情,好像他背后站了個鬼似的。即使他們只是通過欺騙獲得NPC短暫的青眼,但能夠帶來的益處,卻不可估量。但,就在不久之前,11號也替6號做了證。
對方的臉色同樣也不太好看。
看見來人是秦非,村長一愣,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孫守義凝眉道:“我們得快一點,靈光蠟燭的持續時間只有20分鐘。”
作者感言
光幕正中,秦非眨了眨眼:“我打算去找污染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