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一角, 尖銳的長指甲僵在半空,五根手指奮力扭動著,就像是在和難以違背的命運做最后的抗爭似的。
金色靈體甚至再度招手喊來了服務(wù)員:“來,今天我請客,請在場的每個朋友都喝一杯靈酒!”
床下鋪了張搖粒絨地毯,上面勾著可愛的圖案,寫了八個大字:“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在逐漸明亮的光線中,一具身著長衣的人型物體靜靜地躺在床板上,一動不動。
他已經(jīng)稍微習(xí)慣了這種冰涼黏膩的觸感,能夠把這個血肉模糊的小東西和大鼻涕蟲區(qū)分開了,面對鬼嬰時也就沒有那么抵觸。
有人原本還四肢癱軟地趴在地上,在哨聲作用下也同樣被迫直起身來,掙扎著想要逃離卻無果,整個人扭曲得不成樣子如今秦非直播間中播出的一切劇情,都是他們過往從未看見過的。
他將那舊書打包帶走,除了自己閑來無事可以翻看以外,若是遇到有緣人,還可以賣給人家。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系統(tǒng)這次真的沉默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那種。
孫守義移開了視線,秦非則微笑著與他對視,卻并不做聲。靈體卻并不想繼續(xù)劇透。秦非順勢站起身來:“已經(jīng)沒事了。”
最終他還能沒有忍住道:“我走了以后,你不會再對主說些什么了吧?”
一行人就此離開大巴,踏上回程的村道。廂房大門上掛著生銹的銅質(zhì)大鎖,玩家們的活動范圍只在小小的院子里,目光所及的兩排紫黑棺材看得人渾身直冒冷意。
車廂最后一排,清雋優(yōu)雅的青年雙手交疊,清瘦的背脊挺直,纖長的睫毛微揚,顯得整個人溫和無害,看上去仿佛并不是坐在一輛詭異的大巴上,而是坐在圣光普照的教堂布告臺上一般。
沒想到,他話問出口,對面的秦非卻回問道:“去什么?”
秦非回過頭,眼神中寫滿無辜:“我只是想去1號或者2號的房間,把他們的鋪蓋搬過來而已。”秦非雖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中一個人待了許久,但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比他們晚出來了一小會兒而已。沒有皮膚的肉球?qū)⒛樉o緊貼在那具瘦小的骨架上,在陰冷的黑氣彌散中,二者緩緩融為一體。
秦非的嘴角噙著笑,他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說道:“沒辦法嘛,為了生活整天風吹日曬的,皮膚粗糙一些也是難免的事。”這場報錯最終沒有取得任何成效,系統(tǒng)像是知道觀眾們要找他做什么,然后刻意規(guī)避了似的,突然離奇地消失了,任由靈體們怎么呼喚都不露面。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wù)的人。
秦非神色溫馴,十分好脾氣地點點頭:“讓你們擔心了。”因為在圣嬰院副本中被他殺死的人都是活生生的。
“還愣著干嘛,快跑啊!!”秦非一邊推測一邊述說著自己的猜想。那就是低級共享血瓶,是秦非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中險些喪命時,蕭霄雪中送炭過的那個道具。
但秦非非要問,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副,你不答我就不去做任務(wù)的樣子。鬼火:“……???”安安老師道:“我先回辦公室了,你們自己隨便逛吧。”
“想知道這是為什么嗎?因為他是我老婆!老婆心里只有我一個!”秦非隨口回答:“沒什么用。”
他已經(jīng)稍微習(xí)慣了這種冰涼黏膩的觸感,能夠把這個血肉模糊的小東西和大鼻涕蟲區(qū)分開了,面對鬼嬰時也就沒有那么抵觸。
秦非驀地皺起眉頭,怎么感覺那人朝他的房間過來了?【采用開棺的方式吸引?】黛拉修女的指尖輕輕蹭過秦非的面頰,冰涼的指尖在他的肌膚上游走。
這任務(wù)確實TMD根本沒法做。
而他只是渺小得如同螻蟻般的玩家。砰!叮鈴鈴,叮鈴鈴。
雖然不知道里人格復(fù)刻出來的戰(zhàn)斗力有沒有囚徒們本尊那樣強。
鬼火抬手,將門板拍得咣咣作響。
前方又是一個新的交叉路口,秦非來不及思索,隨意選定其中一條。
右半邊大腦卻斗志昂揚,立志一定要把眼前這個該死的家伙給拿下。【死去多年的鬼女:好感度???】
蝴蝶點了點頭。例如看守進出門送飯、或者別的什么——這牢房可能有放風時間之類的?這群人到底什么來頭?
“臥槽尼瑪?shù)模蝗唤o個特寫是什么意思啊!”【恭喜玩家秦非達成“在規(guī)則世界存活10分鐘”成就,玩家屬性面板已開啟】
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qū)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大約走了五分鐘左右,領(lǐng)路的修女停下腳步。
沒有開窗,那風又是怎么吹進車里來的呢?
但他沒想到,對于低階玩家來說,偌大的中心城中開放的地方竟然只有這么一丁點,他在第一天就全部轉(zhuǎn)完了。因為,他們無比期待著,秦非能夠真的找到污染源!蕭霄動作十分迅速地閃了進來:“有事找你。”
作者感言
烏蒙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jīng)開始向秦非討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