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
他裂開嘴,向秦非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下一秒,就在秦非碰到它的瞬間,黃袍鬼就像是吃進去什么毒藥一樣,身型猛地一僵。
怪不得。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鞋跟落地,發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而秦非的話,無疑是給眾人提供了另一條思路。
草!“教會的探查員嗎?還是小報的記者?或是……政府的人?”
他搞不懂1號為什么老要來秦大佬臥室,是想偷聽壁角?也就是說,在0號囚徒受完刑罰后,鳥嘴醫生是出現過的。
“你有什么想要問我的嗎?”她好像覺得,去弄死一個原本就離死不遠的人,要比弄死一個活得好好的人合理些。
秦非猛地扭頭看向房間另一側,隊伍末端,最靠近右邊的凌娜已經低聲開口,嗓音沙啞中帶著十足的緊張:“那邊也有一個。”
他找準了一個陰郁的靈魂,并趁機潛入他的身體。
他的雙眼飛速在房間內部掃視。
沒有人回應秦非。
堅持。就像鬼女曾經對秦非所說的那樣:“他摔向了桌腳,太陽穴磕在木頭尖上。”
能夠和如今的語境相銜接上、又會被系統屏蔽掉的內容,只會是秦非剛才問出的那個問題了。白方的任務似乎更深入劇情,這樣一比,他又覺得自己可能不太倒霉了。飛舞的佛塵凌空襲來,將秦非高高卷起,秦非沒有抵抗,緊緊攥著那半截木片,白皙的手背浮現淺淡的青紫色筋絡。
衣服旁邊還放著一疊符紙,上面已經畫好了圖案。他抬手輕輕拍了拍腦袋:“哎呀,對哦,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艸怎么辦?我好氣又好急,主播如果折在這里,那可真是……”安安老師是秦非進幼兒園以后遇見的。多好的一顆蘋果!
對面沙發上,四個人就那樣目瞪口呆地看著秦非和NPC閑話家常,你來我往之間已經將關系籠絡得無比熟稔。彈幕中空空蕩蕩。“果然不該對新人抱有什么期望!”
所以眼睛就主動來找他們了,想躲都沒有地方躲。面前的青年微笑著,禮貌而客氣地出聲詢問。
談永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夜空,驚得墳地中不知藏匿在何處的烏鴉撲棱著翅膀沖上天際。下一刻,秦非睜開眼睛。“那你就來說說,舊約的第一句話內容是什么?”
“哦,蘭姆,這個可憐的孩子。”
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
“臥槽!今天真的賺翻了!”“什么什么,這個NPC怎么前言不搭后語啊。”想到這里他突然明白過來:“你是說,我們現在是在教堂的里世界里?”
鬼嬰是個小沒良心, 鬼手就成了秦非最后的救命稻草。假如半小時后還沒有人過來,她再另外想辦法……
可供選擇的只剩下了捉迷藏和四角游戲。他現在不抓緊時間為自己創造優勢,后續說不定就會被5678個玩家追在屁股后面砍了。
一步一步。秦非心中越發篤定,隱藏身份這種東西, 或許不止他一個,但也絕不是每個人都有。【46人為您點贊,398人關注了您的直播賬號。】
有人員受傷嗎……秦非的視線從這一行字上擦過。這倒也沒什么關系,反正秦非此刻也沒空接受他的感激。
……修女被旁邊傳來的動靜嚇了一跳,迷茫地回望,卻只看見空蕩蕩的走廊。
霧氣遮擋視線,隱隱綽綽間,秦非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徐家祖宅的院門前,背后是寂靜的村道,身前則是一棟對他而言已經不算陌生的小樓。否則在直播間里影響不好,萬一被系統判定成消極游戲,說不定還會弄出什么些騷操作來為難他們。6號:“?”
鬼嬰在副本中的行為很可能是受到了系統的某種限制。秦非望著眼前的場景,眉心不由得輕輕蹙起。總而言之,他被困在了這里。
“他、他沒有臉。”封印鬼嬰的黃符貼在秦非手背上,秦非感到自己手背的皮膚都在一陣陣發燙。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停下腳步。
隨著秦非話音落下, 直播大廳內的觀眾們齊齊一愣。
想來這些人以前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祭品”。對付僵尸的法子還有很多。
作者感言
秦非看得直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