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抿了抿唇,貓下腰,伸手在座位底下摸索。
秦非也很愿意休息一下,他的腦子現在有點亂。插隊并不是一條必死規則,所帶來的后果很可能僅僅只是掉san。與迷宮走廊的布局不同,這是一條十分筆直的過道,過道兩端各是一扇木門。
制服的款式,與玩家們早前在餐廳見過的那幾個幫傭一模一樣,僅僅只是臟了些、舊了些。秦非在祠堂中走出了一個對角線,耗費了比先前足足多出一倍的時間。
蕭霄上前幾步,望著秦非,不好意思地摸著后腦勺:“還好找到你了,那走廊上真的好嚇人……”其實秦非這么做的理由很簡單。“守陰村地處湘西,偏僻的地勢形態使他仍舊保留有最原始的當地風貌,現在,村里正在進行一年一度的村祭活動,接下來的七天中,大家將全程參與村祭,體驗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
“反正,咱們也打不開門。”徐陽舒道。一把尖銳的螺絲刀已經穿透貓眼上薄薄的玻璃,精準扎進了抱枕里。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
告解廳中陷入沉默。大腦越來越昏沉,視野漸漸模糊,眼前輪廓清晰的人形開始彌散。
“只要這個主播能成功通關,他這一場肯定又是MVP。”“過去也有玩家進入過0039號副本的這張支線底圖,雖然人數不多,但目前為止還沒有人從里面成功出來過。”
秦非見狀心下稍定。牢房與牢房間隔的墻上懸掛著告示牌,上面繪制著紅色的感嘆號。
蕭霄:“?”
作為心理學研究人員,秦非最常接觸到的,便是那些從自殺現場救回來的小孩子。直播大廳中,這莫名香艷的畫面成功引得一大波觀眾亢奮了起來。
(注:陣營僅可轉換一次,請各位玩家謹慎使用道具。)
“我等你很久了。”
“我能不能問問。”蕭霄壓低嗓音詢問三途,“你們公會找他是打算干嘛?”
“就是有人過來了,是從走廊最前面,靠近休息區的那個方向來的。”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的袍尾,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牢牢扎進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
“反正,不管怎么說,那個徐陽舒家里是絕對沒有去的必要的。”
幼兒園的大門是那種很常見的鐵制推拉柵欄,只有半人多高,后面便是幼兒園寬敞的戶外活動區域。0號一定是找準了什么機會。十來個玩家湊在規則前面研究著,各自在心中打著算盤。
不知為何,雖然他和污染源一共才只見過亮面,但他在面對祂時卻總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像面前那人是他多年未見的老友。直播大廳罕見的一片沉寂。
孫守義與程松望向談永幾人的眼神明晃晃地寫出了不滿。
薛驚奇并不敢因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比他年輕了好幾十歲的少年而對他抱有絲毫懈怠。說說他指了指自己剛才坐的方向。“應該不會吧……”有人遲疑著開口,“從來沒見過那種副本。”
孫守義:“……”
濃稠如墨的黑暗中,有什么東西正“砰、砰”地撞擊著車體,極有規律,撞擊力度一下比一下大。有人偷瞄了一眼還在那邊哭的NPC小孩,問薛驚奇道。一直秉持著這種觀念的靈體們,在今天被這個一襲神父裝扮的低階主播狠狠打臉了。
祠堂中的場面變得十分富有戲劇性。“應該和他的天賦技能有關系吧。”
他掃了一眼其他玩家:“他們都不愿意理我們這些新人。”他依舊穿著那身綴滿蝴蝶的黑色衣袍,腳步緩而穩地沿著階梯一路向上,在秦非租住的那間房門前,他精準的停下腳步。下一秒,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門緩緩向兩側打開。
……
但,很快他便發現,來人并不是黑袍男。雙馬尾早晨就主動來了薛驚奇這邊,老頭跑了,兩個男玩家卻都跟了崔冉。
秦非點點頭,將棺材蓋歸回原位。他說著,將刀插進了壁燈背后那塊磚頭的縫隙里。“你也可以不死。”
三途給了鬼火一個無語的眼神,只覺得自己這個隊友是真的傻,上次被對面的人坑了一把沒夠,這次又上趕著往前送。畢竟大家同屬于新人,出于好心,雙馬尾最終還是沒忍住,出言提醒道:“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這是一個十分明顯的路標,證明者眾人并非在原地打轉。在22聲鐘聲響起前,活動區內已然空無一人。走廊上明面雖然只有14號一個人,但實際上,秦非知道,有不少人都正和他一樣,透過那道薄薄的門扇冷眼旁觀。
凌娜的眼前再次閃現過昨夜的畫面。一聲祈禱,喊得驚天地泣鬼神。門上污濁遍布,隱約可以看見一些辨不出意圖的涂鴉,被紅棕色的銹漬遮擋,不見全貌。
“剛才那個高階靈體不是說,他們在徐家祖宅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嗎?”對比一下他自己,第二場直播結束,別說升到E級,就連能活過第三場直播的自信都還沒建立起來。
作者感言
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