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不選這個副本了。”“走吧。”秦非道,“先找個房間。”
其實谷梁真的沒想做什么,他看秦非,只是因為他的眼睛不知該往哪兒放。他連連點頭:“我確定后來回來的那個肯定是呂心。”那過于龐大的鬼怪NPC排山倒海,黑壓壓一片,幾乎將整個走廊塞滿。
彌羊被炸得跳腳,等到煙霧散盡,身旁哪還有秦非的影子?熒光棒順著水流緩緩下落,光團在黑色中越來越小,直至徹底消失不見。
這狗屁副本是不是有病,設計這種百鬼夜行一樣的環節是想活生生嚇死他們嗎???“而且。”走廊一旁,先于秦非出來的玩家中,有兩人一直打量著這邊。
眾人迅速匯聚到林業身邊,幾顆腦袋湊在一起觀察著。這里分明更像一條通往地獄的死亡之路。
秦非微微一笑:“你可以叫我菲菲。”
“我認為,玩家當中或許根本不存在所謂的‘狼人’。”秦非道。老保安神色不虞,他似乎并不太想和玩這么多廢話,臉色沉了下去,嗓音也變得粗重起來:“按完手印你就知道了!”
果不其然,船工只掃了一眼床底,便大步流星地朝衣柜走來。噴涌的鮮血如同小型瀑布般狂流,淌得遍地都是,豬欄中另外五名玩家駭然退后。這意味著,密林已近在眼前了。
薛驚奇似是想和玩家們說什么,緊皺著眉頭,可猶豫幾次,最終說出來的卻只是:“大家集合一下,咱們先回去。”秦非云淡風輕地掀起眼皮望向他:“啊,我不是說過,我的精神免疫很高嗎。”秦非的神色已然又一次冷淡下去:“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吧?我覺得這一點也不好笑。”
祂的手指又向上挪移了一寸,按在秦非的唇上。是小秦帶來的??
癡漢觀眾們在光幕那端欲生欲死,而更多關注劇情的觀眾,則眼都不敢眨地緊盯著直播畫面。
秦非眉心輕蹙:“是要我們在這六個祭壇的碎片里,找到可以拼湊出銅鏡鏡面的那幾塊。”底層船艙依舊安靜。即使他很清楚,眼前這個青年并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樣弱不禁風。
領頭的獵豹這回連手電筒都不敢打開了,誰也不知道藍衣NPC什么時候會爬到通風管上來查看。路燈?
亞莉安一顆心怦怦直跳,小雞啄米一樣連連點頭:“沒問題,絕對沒問題!”而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秦非交代過蕭霄,一到泳池對面,無論老虎他們動沒動手,蕭霄都會催動符咒生效。
可也不能全怪玩家們。淺色的門成為玩家們的重點盯梢對象,一旦有人進入其中,立即便會有其他玩家湊過來蹲守。但這對目前的局勢來說幫助甚微。
腳踩在結實的地面上,谷梁出了一身冷汗,有種劫后余生的喜悅感。林業對秦非有種盲目自信:“絕對可以。”觀眾們穿行在一塊塊光幕之間,津津有味地點評著進行游戲的玩家們。
秦非滴入水中的血將附近的蛾群引得發了瘋, 有一瞬間,玩家們腳下的冰層幾乎變成了灰黑色。靈體被噴傻了,訥訥地閉上了嘴,面帶詫異地望向光幕。
他們走了十幾分鐘,勉強走到了彌羊他們醒來的位置,但這里并不適合扎營,也并沒有營地存在的痕跡。【請在雪山神廟中度過一夜!】事實上,這戒指也只有秦非才能夠帶得住。
谷梁驚魂未定。岑叁鴉語氣虛弱,好像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客氣。秦非瞇了瞇眼。
走廊前方傳來一陣騷動, 忽然有許多人從各個分支走廊中鉆出來,站在主干道兩側,朝前張望。
“我們要不還是先下去吧,說不定那三個人早就出去了。”鬼嬰被秦非使喚了,倒是也不抵抗,老老實實順著身后的推力往洞里鉆。
直到二十分鐘以后,老虎和狐貍從另一個游戲房中走出來時,老虎還在發呆。秦非發誓,他絕對是在綜合分析了現場情況以后,不帶任何私人情感地給出了勸告。床底下的光線太暗,直播鏡頭故弄玄虛,觀眾們看不清他手下的動作。
他從出現后從始至終都沒有睜開過眼,行動卻并不受阻礙。這是一句玩笑話,秦非說出口時幾乎未經思索。
他的臉上身上全是細小的傷口,紅痕交錯遍布,面部肌膚腫脹,幾乎已經看不出原先的五官模樣。這種紙秦非在船上已經看見過很多次,他走上前,果不其然,紙上寫的正是新一輪游戲的規則。
預選賽的報名地點在服務大廳,兩人趕到的時,大廳一如既往的擁堵。仍舊滯留于走廊上的玩家分作了明顯的兩波。游戲區整體結構很簡單,前面四分之三都是各種顏色的游戲房間,后方聯通著一個圓形休閑區。
原來他們一直整整齊齊的蹲在旁邊。
這出突如其來的鬧劇沒有過多影響乘客們的心情,柔和的輕音樂重新響起,舞池中再次出現徜徉的身影。他抬起眼,靜靜望向那張對他來說已經不算陌生的面孔。但每當他回頭,走廊上卻都空無一人。
他對谷梁有了內向斯文的印象,先入為主地覺得,如果沒有事,他不會找上自己。桌上放著一個花花綠綠的棋盤,棋盤上有幾個棋子,離得太遠,玩家們看不清上面的內容。
雖然這分值已經很高,和10萬卻完全沒什么可比性。秦非皮笑肉不笑:“其實你沒什么好怕的。”
帶著老虎頭套的玩家終于一改先前,他那副刻意偽裝出來的憨厚,陰狠毒辣地咬牙說道。秦非倒不是在擔心污染源會被系統怎么樣。
作者感言
糾纏的藤蔓忽然散開,如同按了退格鍵的動畫,速度極快地收回海面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