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時,秦非就一直盯著他看。樓里的寒氣比外面更重,因為常年無人居住,空氣中滿是塵螨漂浮的味道。
安安老師并不知道,她歪打正著了。他小小聲地感嘆。只見原本光禿禿一片的亂葬崗西南側,不知何時憑空冒出一塊小小的墓碑來,像是藏匿在無數墓碑中毫不起眼的一座。
然而,仿佛是專門要與秦非作對一般,就在這個念頭閃過他腦海的下一秒,一道輕得幾乎聽不清的細微聲響自秦非右側耳畔傳來。
“他是因為指認了老板,所以才死的!”這一切都帶給秦非一種微妙的不安全感。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
——秦非之所以能看出來,是因為有個一臉皺紋的老大爺正站在那里高聲地嚷嚷著:秦非很快答道:“白天不能兩個人一起走,晚上不能一個人獨行。”
那個林守英身上就像是裝了雷達,饒是祠堂此刻正人山人海,它的視線依舊穿過了無數洶涌的npc人潮,精準落在秦非的身上。青年漂亮的眼睛微微瞇起,閃爍著像狐貍一樣狡黠的光澤。與上回不同的是,那股禁錮秦非的力量消失了。
鎮壓林守英的儀式失敗,林守英的殘魂被放了出來。不是蟑螂,也不是老鼠。秦非壓下心中細微的煩躁,面上絲毫不顯,柔聲開口道:“親愛的鬼女小姐,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問你。”
目前形勢未明,所有人都十分謹慎。
催眠?和直播間內的觀眾們一樣,秦非同樣認為,這被規則刻意模糊抹去的兩個字,就是【墻壁】。利爪劃破衣物,就像尖刀刺進豆腐那樣輕易,肩膀下的皮肉傳來陣陣尖銳的刺痛。
秦非揚了揚眉,這鬼嬰可真是不拿他當外人。這個村子已經50年沒有更新過人員信息了。而現在,他幾乎可以確定。
饒是僵尸的血條再長,被撕咬成碎片也一樣要死。終于,三途的神色一定。
相似的場景不斷復現。或許……那一塊塊石碑便是他們和同伴的老家,即使追捕獵物,它們也不能把自家房子毀了?“可是,他們畢竟找到了徐陽舒啊。”有靈體提出了不同看法, “說不定他們幾個去徐宅,真的能找到一點以前的人找不到的好東西呢?”
“臥槽,好牛逼啊這個主播!”
他不敢、也發不出太大聲音,只能嘶啞著嗓音,試圖與其他棺材中的人搭話。明明他開出的條件如此誘人,可12號就像是能夠一眼看穿他的謊言似的,半點都不上當。
而秦非的表現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引路NPC一樣,對和自己無關的話題置之不理。
只是,今天。秦非表情怪異。“我他媽……下次這種東西能不能給個高能提醒啊!!”
是完全隨機?還是有什么條件?“他、他干了什么??”徐陽舒轉身問其他人,驚得嗓音都變了調。
外面那家伙走得實在有夠慢的,他那么好的耐心都快要不耐煩了。
青年眉眼彎彎,清越的聲線中含著舒緩的笑意:“還記得我嗎?”秦非順勢望向窗外,瞳孔在下一刻驟然一縮。
隨著金色華光消散,一本藍色布面封皮的書出現在了秦非手中。伴隨著咚一聲巨響,看上去老舊的木門紋絲不動。青年神色冷峻,清透的琥珀色眼眸即使在這樣危急的關頭,依舊不見半分慌亂。
找更多的人。秦非眨眨眼,神情顯得比剛才嚴肅了一些:“之后你們在社區里做陣營任務時,不要隨便指認NPC是鬼。”背后的觸感仍未停。
導游一言不發地向前走去,玩家們迫不得已只好跟上。邁著大步前進的血修女遠比秦非更加靈敏,也比秦非更加彪悍。
聽到這句話,秦非驀地轉頭,那迅捷的動作將在場另外三人都狠狠嚇了一跳,生怕他扭脖子的動作刺激得鬼嬰大人不高興。
3號在內心對著自己狂喊。秦非微笑著道:“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發展到后來,走在路上看見對方的人,都恨不得轉頭呸一口。
就在這眨眼間的功夫,秦非眼前的畫面已驟然轉變。
【紅發陣營:白方陣營=3:1】
緊接著,他手里拿著的皮球就那么憑空消失了。所有觀眾喜歡的元素全都在里面匯聚。
短發姑娘覺得不對,想拉他走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林業人都傻了,他覺得自己好像在聽天書:“這也太強了吧……”
如果那真是血的話,以秦非算得上內行的痕檢經驗判斷,應該是有人在他這個位置、以和他相同的姿勢。
“呼、呼——”一!
作者感言
蝴蝶和薛驚奇都出手了,彌羊和三途也各自拿出了武器,但鬼怪對玩家們的壓制實在太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