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大門上掛著生銹的銅質大鎖,玩家們的活動范圍只在小小的院子里,目光所及的兩排紫黑棺材看得人渾身直冒冷意。
那些人回到房間,肯定是在研究自己屋子里的東西。秦非狠狠打了個寒戰。幼兒園依舊是剛才那個幼兒園,卻又好像變了模樣。
但,假如不是呢?
他抬眸望向14號頭頂的好感度條,那刺眼的數值竟依舊是0,沒有產生絲毫變化。
而身為話題主角的秦非卻一路都很沉默。“咯咯。”但三個人一起被追,和一個人單獨被追比起來,卻是前者要令人舒服的多得多得多了。
“有人來了,我聽見了。”太近了,實在太近了。“之前我和村民打聽的時候了解過,往年村祭,玩家們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連棺材帶人一起抬上祭臺的。”他解釋道。
那個方向的人比這邊要少上許多,但也不算冷清,兩人向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與干凈到一塵不染的客廳相比,廚房里的油污顯得稍微重了一些,臺面柜門,油煙機上都附著著一層黃色的黏漬物。沒有人回應秦非。長發道:“我非常確定,當時老板站在攤煎餅的臺子后面,離任平起碼有半米遠,老板根本就沒走過來,手上也沒拿任何利器。”
他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不要進入紅色的門”是一條假規則,在這種前提下貿然違規,實在是太冒險了。
下午時有玩家去敲了敲他的棺材板,內里只傳來了兩聲虛弱的回應,外頭的人也沒有把棺蓋再掀開過。有誰會想不開去吃外賣員呢?
想起上一扇門里黃袍鬼死命追著他不放、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模樣,眼皮都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或許還有時不時拍拍修女的馬屁。
三途和鬼火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過來和他們說上一句話,但光憑她看向鬼火時那種目不忍視的表情,秦非就能夠斷定,這兩人一定是認識的。秦非站在幾人中間,輕言細語地總結著自己的發現:
秦非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抿唇揚起一個一看便知是敷衍的笑容,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接。他望向囚牢中的0號。不會被氣哭了吧……?
他們能沉得住氣。那些新人全都圍攏了來,就連老大爺,同樣也在猶豫過后也站了過來。
“拿著!”巨大的熒光色提示條懸停在空氣中,配上背后劇烈的轟鳴聲,就像對玩家們毫不留情的嘲諷。
它們嘶吼著、咆哮著,連一絲準備時間也不留,向著玩家們聚集的位置沖了過來。
徐陽舒被玩家們包圍著,原本慘白的臉色在片刻之間竟已恢復如常。簡直就是一種違背物理的兜圈方式,用鬼打墻來形容還差不多。刀疤退后兩步,回到程松身側。
為了保命,全部被他用來兌換成了能夠提升精神免疫和延緩SAN值下降的藥水。他想起他們離開義莊前,程松看向他們時那意味不明的眼神。
秦非微垂著眸,神色有些許凝重。“用在你的身上,一定非常有意思。”他就像是覺察不到那迎面而來的目光一般, 輕松自若地邁步,行至鐵床邊坐下。
而一旁,秦非拿到鑰匙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告解廳的門反鎖了起來。他只好趕緊跟上。
他甚至標明了這些人格的善惡立場。
不如先按兵不動,自行探索。
雖然秦非十分善于演講,但口說無憑不能讓修女信服。
棺材里面太黑,秦非什么也看不見,但脖頸后方不斷有涼颼颼的風吹拂而來。
在蕭霄還沒有意識到危險來臨的時候,教堂忽然地動山搖!其中有許多步驟, 譬如冥想,譬如靜躺, 譬如含一口水于喉間不得下咽。
他在臨到動手的關鍵時刻掉了鏈子。秦非抬起腿晃了晃,幾乎感覺不到什么重量。
有尸鬼站立不穩,東倒西歪地栽倒在地。孫守義這樣說也是好心,怕不清楚情況的新手玩家被新規則誤導,而忽略舊有規則的重要性。
每個副本中都存在著一個污染源,他可能是一朵花,一棵樹,一個人,甚至一段記憶。修女在前方不遠處,6號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卻又全然克制不住自己血液中的興奮。
刀疤冷笑了一聲。巨大的身軀像是一堆肉瘤擠壓過后凝結而成的球,從肉的縫隙中生長出扭曲又丑陋的手腳,控制著身體,在地上飛速移動。
作者感言
什么也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