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道兩旁,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沿途濃霧彌漫,灰白色的霧氣看上去總有種令人不安的感覺,仿佛多吸幾口就會中毒似的。徐陽舒跑去問了父親,這才得知了原委。最簡便的方法,就是擾亂他的思維。
不得不說,秦非黛拉修女面前為自己立的人設實在好得出奇。
今天的守陰村依舊濃霧彌漫,白日的光線被厚重云層所遮掩,目之所及的一切景物都被籠罩上一層迷蒙霧色,可清晨所獨有的清新空氣依舊讓秦非的心情很是不錯。它看起來似乎沒法離開那里。“腦子轉(zhuǎn)的好快!他怎么想到的!”
那個女工作人員向他們走來了。紅方想知道白方的信息,白方同樣也想知道紅方的。
污染源半垂著眸子道。“他們有些人偷偷用面包車和板車搬運尸體,假裝自己是正統(tǒng)的趕尸匠,而更多的人則連面子都懶得做全。”“我還沒想好。”秦非坦言道。
與此同時,就像是給秦非剛說出口的話特意做論證似的。
秦非回頭瞟了一眼,兩個血修女依舊速度不減,在遍地金屬、碎石與火花迸濺中,氣勢洶洶地沖他疾沖而來。
蕭霄是誰?
“醫(yī)生的辦公室和休息室都在那里,但他一向神出鬼沒,你不一定能找得到他。”神父道。
不,準確一點形容的話,此刻她的心情大概更像是,被騎鬼火的可惡黃毛小子拐去心愛女兒的憤怒老母親……?這里實在太安靜了,靜得令人心生恐慌。這樣一來,白癡肯定就是他應該懺悔的罪了。
秦非很難去向蕭霄解釋自己這么做的目的。
這是一間非常狹小的房間,里面堆滿了雜物,從房間的整體結構來看,這應該是某戶人家的閣樓。
是的,沒錯。秦非盯著那個方向, 瞳孔微縮。
他說:“夠了,你別說了。”鬼女深深地嘆了口氣。
雖然他很難從中獲取到什么有效的信息,但無論是邊角料,還是隱藏的線索,只要能夠看到一丁點總也是好的。
“!!!”鬼火張口結舌。
而且還是一個頭破血流的蕭霄。僅此而已。他的每一張考卷上都有父母的簽名和鼓勵的話語,無論成績好還是差,父母的表揚從不缺席。
這不是一個只和他有關的游戲。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神色緊張地抬眸望向6號。說得也是。
一直壓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隨之一起消失,秦非用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坐起,皺眉打量著周遭環(huán)境。
蕭霄被嚇了個半死。因為,秦非手腕上就綁了一串銅鈴。
圣嬰院整個副本都是基于蘭姆的精神世界所構成,視角非常局限,副本中的怪物也都是蘭姆的人生中曾經(jīng)接觸過的。
秦非抬手摸了摸腦袋,頭上的短發(fā)柔軟,帶著輕微的卷,觸感依稀有些熟悉。
秦非道:“紅方的陣營任務中說了,指認鬼得一分,殺死鬼得兩分。另一種可能,或許任平在指認了老板是鬼后,便立即進入了‘殺死老板’的進程。”假如真的就這樣死掉,其實倒是也還好,起碼沒有太多肉體上的痛苦。窗外弄堂里,一共五戶人家掛了紅色紙錢串。
蕭霄明白,對于一個才剛認識不到十分鐘的陌生人來說,自己說得有些太多了,但不知道為什么,面對秦非時他總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既然能住別墅,秦非自然不想繼續(xù)躺沙發(fā),當即便決定立即回新家。
看起來既不像是想和自己談判,也不像是沒把自己看在眼里。緊接著,眾人無比熟悉的情景再度發(fā)生,墻面地面猛烈收縮震顫, 焦黑色的灼燒痕跡像是電影中快速播放的鏡頭,自遠及近迅速蔓延。否則現(xiàn)在,他們說不定已經(jīng)和那個任平一樣魂歸天外,變成炒肝糊糊湯里不知名的內(nèi)臟碎片了。
秦非眨眨眼,無辜之意盡顯:“不是我?guī)нM副本的。”“畢竟,像我這么善良的人,也和你們一樣,一點都不想讓手上沾上血呢。”
他們不知道身旁的人是什么陣營,也不知道對方陣營的任務是什么。身旁,無數(shù)秦非的粉絲向他投來了嘲諷的笑容。油鍋里的玩家死相實在太慘了,大多數(shù)人都不想再看第二眼。
但那些僵尸卻并沒有對他們怎么樣。但,夜色比方才更加深沉,一種濃郁的混沌感沖擊著眾人的感官,空氣中像是藏匿著一個個看不見的扭曲漩渦,將源源不斷的黑暗輸送向這個世界。
見秦非用若有所思的眼神偷偷瞟著自己,程松主動開口道:“你有什么話想問我嗎?”在逐漸明亮的光線中,一具身著長衣的人型物體靜靜地躺在床板上,一動不動。“不過……”青年歪歪腦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顏色、長度、甲床的形狀都非常完美,就是可惜,款式上似乎還是單調(diào)了一些。”
從遠處的道路盡頭,迅疾異常地向義莊漫卷,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巨人,正握著一只看不見的筆,飛快地、不留任何空白的畫著……“沒勁,真沒勁!”
作者感言
脖頸上傳來細微而尖銳的刺痛,秦非抬手,在脖子和鎖骨的連接處摸到一道奇怪的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