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不著痕跡地掃視著屋內。“用先輩煉尸,鎮壓亂葬崗中的新死之人,村民們妄想用這種手段茍且渡日。”尸體呢?
看看這小東西!怎么突然就開始左右手互博了呢???“有一件事,我們想和你商量一下。”
凌娜和林業,一個女生和一個還未長成的半大少年。
那些人要怎么通過一個虛無飄渺的名字找到他,林業又是怎么確定,這個小秦就是秦非呢?鬼火說話就像繞口令。
還來不及說一聲多謝,潮水般的黑暗悄無聲息地降臨,將所及之處的一切淹沒。4號就這樣被處置。他緩慢地抬頭環視四周。
只要找準時機,就能吞噬周圍的一切。反正他們這次過來本來也是為了來找鬼的,不是嗎?
秦非卻并沒有猶豫,畢竟,鬼嬰頭頂那被填滿了半截的進度條就是他最大的保障。秦非想起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追著在游廊里四處亂竄的狼狽情形,不由得眼角一抽。
很奇怪,他說出口的分明只是一句完全沒有任何實際含義的、比眼前的空氣還要虛無縹緲的話。神父支支吾吾,看起來不太想回答。他完全將這副本的特性拋開,將它當做了任何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副本一樣,一門心思去探索“劇情”。
——不是擔心他被副本玩死、被鬼怪弄死,而是擔心他因為說話太欠揍被別的玩家打死。然而就在幾秒鐘后, 隨著直播畫面的變化, 所有觀眾都露出了同樣的愕然表情:果不其然,那僵尸腳尖緊繃,幾乎是半懸于床面之上,簡直像是在跳芭蕾。
秦非半蹲下來盯著沙坑看,右手卻狀似不經意地插進了校服外套的口袋。秦非眨眨眼:“這不是還沒來嗎。”
這個家伙人都沒有走進告解廳,說出來的話肯定不會被系統判定為加分。林業已經躺平認命了:“秦哥,你說。”
該主播見鬼,語氣輕柔懇切地開口:早安、午安、晚安,吃了沒,需要安排晚飯嗎?包接送!
陰暗的環境、恐怖的游戲、事關生死的倒計時、隨時可能出現的尸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響秦非的心情。臥室門被闔上, 鬼嬰從秦非身后探出頭來。蕭霄:“……嗨?”
直播大廳中,看得正起勁的觀眾們又爆發出一陣喝倒彩的聲音。幾人心中瞬間浮現出了這兩個字。那人很快自己憋不住了:“……你也是老玩家?”
“F級直播大廳蓬蓽生輝!”溫熱的血液順著0號的脖頸和指縫間流淌下來。
“如果他們真的能拿到那本書、打出新結局,羅盤的測算數據是不是就要跟著更新了?”
當12號人格被收回蘭姆體內,主人格再度占據蘭姆的大腦時,撒旦也跟著一起失去了對這具身體的掌控權。說到這里,程松的眉頭皺了一下。可此刻,他卻不由自主地無比懷念起這個消耗了他上個副本一半積分的小掛件來。
根據秦非從鬼火那邊打聽到的消息來看,蝴蝶行事一向非常張揚。他遠遠望著那個向他們行來的黑影,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極度恐慌的邪惡生物一般。
女鬼惋惜地嘆了口氣,用一種英雄惜英雄的目光盯著秦非看了幾秒,終于走開。“笑死了, 主播到底什么屬性, 看到老鼠時眉頭皺得比他拿刀割人喉的時候還要緊。”漆黑一片的房間里, 秦非開口,輕聲說道:“關于怎樣離開這個里世界版的教堂。”
那么,多出來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秦非微笑著,柔聲將這一切娓娓道來。嘶啞的話音落下,秦非的臉頓時黑了三分。
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過一趟蕭霄的臥室,他的床底下和鏡子的確都不見絲毫異常,整個房間和他犯傻時候的腦子一樣空空蕩蕩。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大概是回到了自己的獨立空間里。這是……蘭姆的第一次人格分裂?
他隱約中總覺得有點不對,秦大佬這莫名慈愛、簡直像中年老父親出門買菜前叮囑自己在上小學的兒子一樣的囑托,聽起來怎么像罵人似的呢?但,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有市場。秦非腳步一頓,目光穿透迷霧,落在層層疊疊的陰云上:“不是,現在應該快要天亮了。”
秦非在心中默默道了一聲晦氣。屁字還沒出口。說著他起身就要走。
雖然不清楚手為什么找上自己,但既然來者并非不善,那就干脆以不變應萬變。那個來問他話的玩家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神色:“哦哦,這樣啊,打擾你了。”
黛拉修女手中舉著一只燭臺,在微弱火光的指引下,兩人一路前行,穿過無數曲折的彎道,終于回到了最初那條走廊。
想來徐家在沒落之前也當過很長一段日子的大戶人家,秦非隨便在一樓找了把椅子,竟就是實打實的黃花梨木。
所有玩家中,他是第一批來到寢室區域的。
更何況——
這也太強了吧!右邊僵尸在書架上比劃了幾下,又小步走回門邊,指了指門。
作者感言
他當然知道眼前這群人去徐陽舒的老家,是為了尋找那本記錄著趕尸之術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