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林業的呼喊伴隨著拉拽的動作,將秦非從散發著血腥氣味的尖牙前帶離。反而……有點舒服。
過于明亮的白其實和濃厚的黑一樣,都會將人的視線遮蔽。“????????”
那氣勢洶洶的姿態,已然完全看不出幫傭的模樣,倒有些像是……而老神父的臉上則閃過了一絲肉眼可見的慌亂。
凄厲的哭喊聲如刺耳哀樂劃破蒼穹。而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忽然感到后背發涼,像是有數道餓狼般的目光狠狠怒視著他!雖然和蕭霄認識滿打滿算也才一天時間,但秦非已經精準地摸清了他的性格,一張嘴根本沒有辦法連續消停兩分鐘。
……
時間飛速流逝,19點的鐘聲很快響起。沒有得到回應。他咬緊牙關,望向秦非。
這次輪到蕭霄臉上冒出問號:“?”
透過那雙空有蘭姆輪廓的眼睛,秦非能夠看見一個與那孩子截然不同的、浩瀚、磅礴,而又難以捉摸的靈魂。如果要比眼下的情況更加危急,即使把秦非丟進紅著眼睛的喪尸堆里都做不到, 恐怕得有人在背后拿大炮轟他才可以了。
“那、那。”林業的臉色一白,“我們要進去嗎?”緊接著。對著越跑越近、正驚訝地看著他們的蕭霄,鬼火這樣聲嘶力竭地喊著。
他的假期,他長達整整三十天的假期……才剛過去三天啊!!!食不言,寢不語。“我真是服了,他的san值一點都沒掉,系統是卡bug了吧……”
頭頂的吊燈沒有打開,每個座位前都擺著三只白蠟燭,插在黃銅燭臺上,正在黑暗中靜靜燃燒著。
“終于把您等來了, 是村祭要開始了嗎?”秦非總算明白自己那些跑掉的觀眾是去看什么樂子了。
這樣絮絮叨叨講故事似的,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秦非站在幾人中間,輕言細語地總結著自己的發現:這個問題,或許只有像金發男這樣的NPC才會不明白。
三途道:“我們也不能確定老大爺就是彌羊,但總之,他肯定不簡單。遇到他還是小心一些為妙。”有什么東西嗆進了喉嚨、嗆進了氣管、嗆進了肺部。
但四周卻不時有腳步響起,步履匆忙而慌亂,秦非連人從哪個方向來都沒有看清,那些腳步聲便很快又消失在了霧中。按照導游之前說的,眾人進了祠堂后就直接右轉,那里有一間堂屋,是專門收拾出來作為村長辦公室用的。
系統并未公布參與副本的玩家總人數共有多少。一種強烈的注視感順著那人所在的方向涌來。“你這骯臟的灰色老鼠,不要留在這里礙眼!”
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全軍覆沒?”蕭霄一愣,“全軍覆沒是什么意思?”剛才場面太過混亂,其他人竟都沒有發現他。
“你為什么不要?”鬼火大驚失色。
三聲輕響。
祂的眸子澄澈明凈、如湖水般清透,顏色介乎于透明的冰面與最淺淡的海水藍之間。吃人的就一定是鬼嗎?“話也不能這么說,起碼那個秦非討好npc的能力是真的,我繼續看看,感覺挺有意思。”
副本中的玩家們混沌的度過每一天,混沌的生存或是死亡,直到副本結束,依舊從未了解過真相。2號玩家自從走進餐廳開始就表現出了一種難以掩飾的迫切,這種迫切在食物上桌后更是格外明顯。
道路也寬闊不少,路邊偶爾還能看見一兩個身穿清潔制服的NPC在打掃衛生。
這是秦非進入副本以后第一次受到這樣直觀且嚴重的傷。隨著秦非鏟下的土包越堆越高,一個小小的棺材完整地顯露出來。村長:“什么樣的大爺?”
徐家于是舉家搬遷到了山下的鎮子里,家中人各自尋了份工,過上了本分又普通的日子。這是生死攸關的事,秦非必須要做好兩手準備。
就在那痛感急劇加深的前一秒——
結果他碰都還沒碰到秦非,秦非就又回到里世界去了。
他垂落在身側的、還打著繃帶的右手顫抖了一下。
雖然無法回頭,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一個接一個僵尸跟了上來。在大爺以身作則,第一個沖出活動中心以后,玩家們紛紛向外走。
“當然,我不是對這件事有意見,只要能讓鬼女小姐安心,要我們怎么做都可以。”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整個人像是一片隨風飄飛的羽毛,好像下一秒就會碎掉。
作者感言
可惜,還是晚了,他們只看見一只渾濁的眼睛,消失在窗欞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