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見狀松了口氣。既然沒人,那會是什么東西在偷看?
可只過了一秒,便被人連聲反駁。會不會反而是來自迷宮的陷阱?
以0號目前的狀態(tài),要想越獄,絕對難上加難。看守所?服務(wù)大廳就在街道中間最顯眼的位置,秦非走進大廳后表明來意,負責(zé)接引的NPC立刻滿臉笑意地將秦非帶到了三樓的副本線索投遞處。
……但,假如不是呢?
“只有我共情npc了嗎?npc好倒霉啊,我記得以前他嚇人都是一嚇一個準(zhǔn)的?只要有人回頭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但是這個副本里他好像已經(jīng)接連失敗好幾次了吧?!薄?—不就是水果刀嗎?在一個黑咕隆咚的房子里和鬼做游戲,怎么想怎么恐怖。
王明明家的確異常得十分明顯,但,起碼從目前表面上暴露出的這些來看,秦非還沒能找到什么足以說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就是鬼的鐵證?!澳莻€人也是獵頭,認(rèn)識程松,剛才我倆和程松一起進了E區(qū),被他看見了,上來就嗆?!笨粗撞膬?nèi)一秒入睡的青年,孫守義嘴角抽搐。
三途沉吟片刻,解釋道:“第一次上榜的主播,會被系統(tǒng)公開分享個人實時位置,以及一部分直播截圖?!?/p>
與此同時,秦非的半邊身體接觸到了墻壁。蕭霄無語了。
神父竟真的信了,那就是一個活人的手腕。他實在看不出那個只會笑的小白臉有什么特別之處,可事實就擺在他的眼前。
成功為宋天帶來了他進入副本以來遇見的最大危機。
再加上他看上去單薄又無害,比暴力瘋狂的6號不知好到了哪里,因此,在大多數(shù)玩家眼中,6號對他們的威脅反倒更加直觀一些。但漸漸的,周圍所有人都開始發(fā)起了瘋,只有蕭霄,半點沒受影響。
蕭霄都服了:“你可真……真是你爺爺?shù)墓詫O。”“我掀開那塊布看過了,那后面的確是有一面鏡子,鑲著很華麗的銀色邊框?!?/p>
截至目前,他已經(jīng)成功接觸到了黛拉修女、蘭姆、神父、14號艾拉等數(shù)個以前從沒有玩家深入了解過的NPC。
甚至,即使和5號7號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成功。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知道了。怪不得。
這條窗縫,是從始至終就開著,還是導(dǎo)游后來開的?讓蕭霄不禁聯(lián)想起醫(y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終于捋清楚一切的觀眾們齊齊發(fā)出喟嘆:靠,系統(tǒng)真狗?。?/p>
徐家祖輩修習(xí)趕尸之術(shù),家中又有馭鬼術(shù)這樣的不傳之秘,想來家學(xué)十分淵源,到徐陽舒爺爺這一輩,即使敗落了,會幾個陣法也還是不足為奇。
尤其是,他只能看著,而無法出手改變?nèi)魏维F(xiàn)狀。“程松和刀疤那邊還是好的?!薄澳悄酉氯ゴ蛩阍趺?辦呢?”修女詢問道。
修女修補告解廳用的材料應(yīng)該就是從這地牢里搬走的。
秦非說這些話的時候, 修女還沒能從她澎湃洶涌的怒意中抽出身來?!澳軌驇椭韹胄∨笥咽俏业臉s幸。”片刻后,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望向鬼嬰的目光充滿和善,“方便問一下嗎?為什么他會選中我?”
有人尖叫著跑遠,也有人一屁股坐倒在地,涕淚橫流地向后挪動著身體。
他就像是一臺人形打印機,將腦海中的畫面一分一毫地復(fù)寫。果然,孫守義、蕭霄、程松都表示愿意一同前往。
……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那道副本剛開始不久時,玩家們在教堂里聽到過的鐘聲。“一年一度的圣子選拔日即將到來,接下來的幾天內(nèi),你們所有人將平等地、公正地競爭,經(jīng)受主仁慈的考驗?!?/p>
如此這般,就能成功地用鈴鐺聲和口訣驅(qū)使僵尸自己動起來。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qū)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
白日的守陰村能見度并不比晚間好, 孫守義行至一旁的墓碑邊,彎下腰仔細查看后得出結(jié)論:“我們這是回到了最開始的那片亂葬崗。”他擺了擺手,示意修女不要再插嘴。霧氣遮擋視線,隱隱綽綽間,秦非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徐家祖宅的院門前,背后是寂靜的村道,身前則是一棟對他而言已經(jīng)不算陌生的小樓。
而不遠處的女鬼那邊,對面前這兩大一小也終于有了自己的評判。“林守英之所以吃不了你,是因為,他不是簡單的想要把你嚼碎咽進肚子里?!?/p>
分辨不出男女的嬉笑聲在秦非耳邊響起,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
鬼火在一旁都聽懵了。2號在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殺死在里世界的教堂里,那枚吊墜在混亂之下滑落到告解廳的門前,秦非推開門時正好看見,便將它撿了起來。原來這不是一個毫無緣由的必死副本。
按照他們原定的計劃,接下去該做的事就是努力挖掘其他玩家的秘密,在最后不得已的獵殺時刻開始之前,將自己的積分堆到高點。雙馬尾再懶得多說一句,甩甩頭發(fā),看也不再多看宋天一眼。
現(xiàn)在,除了裸露在外的脖頸與手臂皮膚上,有著幾處不太顯眼的干涸血跡以外,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清爽, 與那些已經(jīng)在生活區(qū)中休息了十天半個月的空閑玩家沒任何區(qū)別。
越是臨近對抗賽開始的日期,蕭霄就越是焦灼不安。
作者感言
這條線索假若讓秦非來解讀的話,或許可以讀出另一層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