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在換衣服時抽空看了一眼彈幕界面,飄過眼前的評論稀稀拉拉,不知觀眾們又在聊些什么他聽不得的話題。“那、那。”蕭霄卡殼了,“那我們現在該干嘛呢?”秦非沒有隱瞞,干脆地點了點頭。
白癡不知道,白癡不說話, 白癡心疼地抱住自己。空氣像是快要凝固的膠水, 粘稠又令人窒息。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
被2號殺死、分尸、啃食。也只能夸一句命大。
果然,就像蕭霄所說的那樣,邀請函上明確寫明:“再然后,我好像看到了那個女人的影子。”
他高度懷疑,這是系統在昧下了他隱藏信息的提示后,心虛之下才難得干出來的一件人事。在規則世界中,遵守規則向來是生存的第一要義。……
“倉庫里有一些舊年留下的書信,我順著信件上的地址上網搜索實景地圖,搜出來的只有一片荒山野嶺。”這樁樁件件的詭事像是一張密密編織的大網,將所有人包裹其中。
幼兒園里沒有開燈,雖然有外面的日光落進來,但整個室內環境依舊昏暗。面對緊閉的房門,秦非束手無策。剛才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說的是“這個班里的老師和學生全部都是鬼”。
背后的木門另一側傳來動靜。
等一下,是不是哪里有點不對。
孩子們列成一隊,沿街向前走。
他喃喃自語。沒過多久,高階靈體身旁出現了另外幾把高背椅,身前則擺上了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香檳、果汁和甜點塔。
“不會的。”鬼女興致缺缺,“除了‘祂’以外,這里還有另一股力量存在。”清澈的男音柔和悅耳,帶著濃濃的好奇與疑惑,如同春日的清泉叮咚淌過山溪,帶來沁人心脾的暖意:那老玩家晦氣地對著空氣啐了一口,懶得再搭理他。
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很顯然,眼前這個npc知道的絕對不少,眾人還想再從他口中撬出些別的信息來,可任憑玩家們使出渾身解數,npc老人就是一副拒絕配合的模樣。對于這驟然轉變的局勢,6號完全是一臉懵。
——直到這一次,遇到了秦非這么個看起來溫和無害、實則十分難頂的硬茬子。是字。
臉上的傷口本應該疼痛,但在高強度的壓力面前,傷口處似乎只有一種麻麻的癢意傳來。他坐起身,打量起周圍的環境。秦非:?
他在門前站定,將手伸到背后摸索。比起過去湊熱鬧,秦非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它看得見秦非。
可說到這里,蕭霄卻又想起另一種可能:“萬一蝴蝶也和你一起進副本了怎么辦?”“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動的行尸走肉。”原來這不是一個毫無緣由的必死副本。
義莊另一側,刀疤和程松不知在商討些什么,不時將視線朝這邊掃來。“你沒看他把告解廳鎖起來了?笨蛋!”
眼前飄過一大堆無意義的彩虹屁。
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其他玩家都不見了,秦非并不清楚他們是各自去到了不同的門內世界,還是進入了同一扇門后,被投放到了不同的位置。
仔細想來這也算合乎情理,否則就憑鬼嬰的本領,秦非帶著它就像帶了一個隨行移動外掛,未免有些太bug了。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情況其實很是有幾分詭異。
放著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狗的鬼嬰,給秦非帶來的東西是一截哨子。既然沒有像大巴車司機那樣提示“不可攻略”,應該就說明這只手還是有攻略的余地的。“還好玩家不能看直播。”蕭霄感嘆。
頭頂,系閃爍的統時提示仍未停歇。
秦非將走廊靠近教堂這一頭的門也上了鎖。
他們不會傻到主動將信息分享出去。
……而他這樣說, 就是故意想讓秦非成為眾矢之的,利用壓力逼迫秦非說出一些新的信息。實在太令人緊張!
有尸鬼站立不穩,東倒西歪地栽倒在地。其他玩家不像秦非那樣能夠看見NPC的信息,自然不知道那個拿著電棍咣咣敲人的就是修女黛拉。
秦非詫異地挑起一邊眉毛。秦非眨了眨眼。從16號到19號,四個人,不可能不約而同地選擇擺爛不去做任務。
尸體是不會說話的,現在,一切都由6號說了算。利用規則誤導玩家。所有玩家中,他是第一批來到寢室區域的。
作者感言
這樣一份規則,看似并不長,內涵的信息量卻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