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得么？上一個副本里，那個老是喝酒的NPC怎么樣了？”“可是，這里好像沒有別的空床位了呀。”

即使擁有著同樣的軀殼，秦非依舊很難將他們二者聯系起來。“對對對。”蕭霄在一旁補充，“我們只不過是在徐陽舒老家的破房子里轉了轉，遇到了幾個沒什么用處的鬼，僅此而已。”

此時的圣嬰院并不叫圣嬰院，而叫做圣心大教堂。這座寬敞的高臺，此刻竟像是一片死海中唯一的孤島。

就在他碰到面前那人的一剎那，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了。“原來你們打的是這個主意呀。”

這么亂來的理由，溺愛孩子的爸爸媽媽竟然也同意了。

一旁，徐陽舒面帶迷茫地望著幾人，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么事。秦非面不改色地將舊電話線拔下，把新的電話線插了上去，然后拿起聽筒，按下了外放鍵。而街面上游走的村民們也神色愈發僵硬，蒼白的面色和木訥的肢體活動讓他們就像一個個假人。

——神父和修女并不都是圣人。

“竟然感覺到了一點點燃！”

或許，在尋找出口這件事上應該努力的，并不是他自己。完成起來難度應該不會很大。

他可是偉大的撒旦！是偉大的魔鬼！

副本進行到如今，秦非已經可以猜出一部分人的隱藏身份。

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異常的情緒問題，秦非曾經嘗試過無數次此類的心理治療。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

活動中心二樓。秦非忽然道：“說起來，我們是不是很久沒看見導游了？”雖然他的確是這么說沒錯啦。

……“？他在說什么屁話哈哈哈哈哈。”他的“里人格”，竟然從鏡子里走出來了。

天井內的景色乍看也與之前一樣，但秦非在里面走，卻總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違和感。只要不掉san掉到和副本融為一體，就算蕭霄真的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傻子，也還是有機會通關副本的。

說話的是5號。那是一個質地非常粗糙的棺材，甚至說只是一個木頭盒子也不為過，連玩家在義莊中睡覺用的棺材的一角都比不上，靜靜地躺在土坑正中。

鬼嬰點了點頭，那張小臉在秦非的掌心蹭了蹭，有點像是一只丑兮兮的小動物。報廢得徹徹底底。

秦非將紙條上的字讀了一遍。

破嘴。柜臺內。

秦非語氣淡淡，蕭霄卻聽得一愣一愣。秦非盯著那個方向, 瞳孔微縮。他龐大的身軀失去了支撐，像一灘軟乎乎的爛泥攤在地面上。

秦非抬眼打量起四周。真的好氣！！

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啊？！

青年嗓音溫和清潤，唇角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態度半點也不強硬，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滲透力，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方向前行。秦非：“……”

“你在看什么？”那雙渾濁的眼珠定定地看向秦非的眼睛，就像是想要通過這對眼眸窺測出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念頭。蕭霄那個被關在第一間囚室里的人, 似乎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0號囚徒。亂翻東西怎么就不純潔了？再說了，玩家們因為害怕觸犯規則，翻東西都是輕手輕腳，拿起什么下一秒就立馬放回去，簡直有素質得不行。

就算真的要清理，系統也該把尸體清理干凈。三途看著林業呆滯到懷疑人生的表情，哭笑不得：“不是這樣的。”他望向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

秦非計數的水平非常高超，說是行走的人形計時器也不為過，從1數到180的那一刻，義莊院門發出了輕微的咯吱一聲響。“號怎么賣？”

“你們這些旅客，在一個個世界間跳轉、奔走，實際上卻從來沒有逃脫過‘祂’的眼睛。”伴隨著擬聲詞的出現，秦非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他不是已經殺過人了嗎。

戶籍管理中心不像其他分區管理處那樣只工作半天，而是要連軸轉，兩班倒。至少今天，在這里。那個打扮奇怪的叫蝴蝶的玩家，是絕對逮不到他了。

秦非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留出來，隨性至極地抬手一指：“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