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念念的獵物就在身旁,0號和3號沒花多少時間便達成了一致:直播結束了,而他們還活著!
他從得知這件事以后就一直很急, 見秦非沒有隱藏自己在排行榜上的個人信息,便匆忙跑到中心城入口處守著, 想要提醒他。
青年幾步行至柳樹旁,彎腰撿起地上的鐵鏟,握在手中掂了掂,隨即調轉鏟頭插進地里,一鏟一鏟掘起碑后的土來。唯獨秦非,靜靜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個局外人。不遠處,這戶人家的屋門一如其他人家那般緊閉著,老舊的木門樣式樸素,邊緣爬滿灰紅色的霉斑和苔蘚。
此言一出,的確令玩家們心安了不少。
秦非環視整個空間。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斗得過鬼女的,她和亂葬崗上那些沒腦子的鬼完全不一樣。
看守們明明都有武器,那武器攻擊性還不低。
鏡中人平復了許久呼吸,終于將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樣。
他一定是裝的。
沒有皮膚的肉球將臉緊緊貼在那具瘦小的骨架上,在陰冷的黑氣彌散中,二者緩緩融為一體。靈體卻并不想繼續劇透。
【紅方陣營:白方陣營 =0:1】
“你還有什么事嗎?”鬼女此刻的心情實在算不上好。玩家們的身形倒映在銅鏡中,扭曲變形,如同一個個被拉長后的鬼影。
難道2號離他太近,身上的血弄到他身上了?或許是系統都看不下去他在這副本中持續不斷的倒霉,難得的好運終于降臨在了秦非身上。
鬼火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死死盯著14號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黛拉修女這樣說著,忽然意識到身旁的青年在不久之前,也正是她口中“小老鼠”的其中一員。造成這種局面的原因, 主要是0039號世界的引導性很低, 主線故事散亂且隱藏極深。本該在幾十秒內就走到的另一處墻角忽然被拉伸成了無限長,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卻始終走不到頭。
在它的臉完全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屋內的每個人都驟然變了臉色!
這希望帶給了他無窮的力量,酸痛的腿部肌肉仿佛被注射了一針強效興奮劑,他大跨步向前沖去。“主播肯定沒事啊。”
除此以外,還有許多規則都是非必死的。“我掀開那塊布看過了,那后面的確是有一面鏡子,鑲著很華麗的銀色邊框。”
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天黑了。”徐陽舒眼見眼前一行人心意已決,可憐巴巴地求饒,“我們明天再去行不行?”
一行人就此離開大巴,踏上回程的村道。鏡中無人應答。
人類在祠堂里奔逃,僵尸卻抄起桃木劍殺鬼。對面的徐陽舒早已什么也顧不上了。他們會和副本徹底融合在一起,永遠無法離開。
“對,剛才那兩個人,還有昨天晚上那個,都沒成。”
路上的行人車馬全都像是被人按下了倍速播放鍵。刺眼的陽光從屋外照射進來,晃的秦非眼前一白,他下意識地瞇起眼,半晌才緩過神來。
6號一行人先后殺死了兩人,這一舉動終于讓其他玩家感到了不安。事已至此,要和對方硬剛是絕對行不通的。四面斑駁的墻壁圈起逼仄的空間,濃厚的壓迫感漫溢在空氣中。
希望其他玩家活著,這樣才降低自己被選中的概率;但眼下,不就有一個現成的引路燈嗎?“想變成一個熨斗!熨平老婆的眉頭!”
希望在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特殊場景里,時間流速能夠盡可能地慢一些。人在極端瘋狂的情況下會做出什么事來,蕭霄非常清楚。秦非隔壁房間住著11號玩家,根據鬼火和三途分享的情報,11號是臆想癥,這一點在醫生的筆記里也得到了證實。
蕭霄一愣,將布簾撩開一絲縫,偷偷望了出去。
可事實上,從此刻包圍圈的大小來看,最多再過15秒,圈中的兩人就會被一擁而上的尸鬼撕成碎片。
少年的音色中透露著明顯的不安:“可是我們已經打開了……”薛驚奇作為B級的老玩家,所擁有的副本經驗與宋天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他所關注的正是十分重要的點。
一切發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實有些懵,但對秦非發自內心的信任還是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棺材的位置影響應該不大,該死的人依舊會死。他的左邊眼皮向下半垂著,像是受了傷,又像是在探看著什么東西。
“是墻壁上的灰渣嗎?還是地上的草?”
作者感言
一個玩家下水需要一條胳膊,更多人下水就需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