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留意到那人開門的動作十分絲滑,他沒聽見任何類似于開鎖之類的聲音,可剛才他自己去試著按壓門把手時,這扇門分明鎖得緊緊的。頭大身子小,模樣甚至有點卡通,像美式哥特動畫里的小僵尸,瘆人中勉強透出一丁點很難形容的可愛。今天它穿了一件七色花的套頭連體服,五顏六色的花瓣在臉旁邊圍成一圈,看上去說不出的傻。
在距離三途不遠處的地方,鬼火同樣渾身無力的背靠在了墻上,連手指都動彈不得。刀疤臉部的肌肉微微一抽。一切內心的陰暗全部由妝容來展現,眼線眉梢上挑,瞳色變成深不見底的純黑,嘴角還要單邊勾起,掛上一抹非主流式的邪邪笑容。
蕭霄無語地抽了抽嘴角,被個不會攻擊人的東西嚇成這樣,這孩子也是有點本事。……
突然出現的鬼嬰依舊只有秦非一個能夠看見,其他人一進入義莊,便趕忙向那兩個躺在地上的玩家走了過去。這個人很袒護蘭姆,他對自己存在著強烈的敵意,秦非這樣判斷到。祂這是什么意思?
一切內心的陰暗全部由妝容來展現,眼線眉梢上挑,瞳色變成深不見底的純黑,嘴角還要單邊勾起,掛上一抹非主流式的邪邪笑容。
宴席就這樣進行著。E級世界直播大廳中。
思慮間,一聲悠遠而低沉的鐘聲忽然響起。
灶爐前的女人沒有聽清,將蘭姆往一邊驅逐:“走開!別擋路。”眾人臉色驀地一變,喜悅與緊張交織。他怕引起眾怒,而且若是他執意如此,未免顯得過分心虛了。
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架可移動攝像機,視野隨著蘭姆不斷變化著。
在規則世界中,遵守規則向來是生存的第一要義。室內恢復安靜,秦非一個人躺在房間里,盯著天花板出神。他還以為按這孩子膽怯的性格,肯定會躲得離神父越遠越好。
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清雋的青年身姿頎長,膚色白皙,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風中的白楊柳,看上去親和又可靠。
蕭霄退無可退。
靠??這是什么逆天狂化速度!“每個S級玩家曾經都是E級玩家,他們能做到的事,我們也一樣可以做到。”雖然秦非自知他在副本中玩得挺花的。
“你想象一下,現在你正坐在自己的家里,但很快,再過幾分鐘,你或許就會被系統投放到不知什么鬼地方去。”
他沒有明說,但秦非聽懂了他的意思。
那只手掀開簾幕,向前,再向前。
但很快。他不由得焦躁起來。
像是看到了什么殺父仇人一般,黛拉修女咬緊牙關,從齒縫中擠出聲音:
秦非的言語就像是一根尖銳的針刺,戳破膨脹到極限的氣球,包裹著真相的空氣與虛假的世界猛地相撞,玩家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尖銳的疼痛仿佛刀尖絞痛著大腦。
瞬間,毛骨悚然。玩家們交談時,刀疤就坐在程松的旁邊,全程聆聽了他們的講話。對,就是眼球。
扭頭的瞬間,語音頓熄。然而這具單薄的身體就像是擁有源源不斷的潛力,即使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必死無疑的危急時刻,他依舊能努力撐著身體,向一旁閃躲,險險躲過又一次攻擊。
他在進店前也看過門口的規則,規則上面寫了,店里只有炒肝這一樣菜品。
在某種方面,他就像一個還未開智的孩子,執拗到令人發指。蕭霄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大管雞血。“看了那么多場直播,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地下室的常用入口原來在告解廳里的神父位置上。”
怪不得第1天下午的時候,他要跑去把13號挑出來的那些酒瓶全部復位。
倘若現在他在這里,秦非就能讓這個躲在匣子里的老神父好好嘗一嘗,滿臉尸油的年輕男孩摸起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
他用盡全力奔跑著。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它交流的欲望不是一般的強烈。白日的光線涌入視野,令人意外的是,義莊內的其他玩家竟都起得更早,眾人三三兩兩聚在院子各個角落,細碎的交談聲忽遠忽近地傳入秦非耳際。
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下車!我們要下車!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絕參加,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這對抗賽里的陣營歸屬雖算不上什么絕不能為外人道的隱秘,但總歸也是能瞞一時是一時。
NPC蕭霄的臉上浮現出濃重的不甘之色。于此同時,秦非眼前又一次浮現出了紅色的好感度條。等到爬回到秦非身上以后,鬼嬰將那東西放到了秦非的手掌心里。然后它呸了幾口,吐出舌尖潤著自己的嘴唇。
只是,眼下他似乎沒有更多選擇的余地了。他在進入迷宮時就已經接受了規則的提示,知道禰宮里只有他一個玩家存在。如今肯定不會輕易搭理它。
這一番發言成功令所有人失語了。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它自己才清楚了。
作者感言
“秦大佬,剛才吃飯的時候,你是怎么想到要向上帝禱告的?”蕭霄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