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號的話一點也沒有打動秦非，他跑得更快了。

報紙的最外層印著豆腐塊一樣的圖文, 打眼看與平常的報紙無異，但若仔細閱讀便能發現，那上面的文字根本構不成連貫的語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充斥身周的黑暗與鮮血已盡數消失不見。

砰的一聲。

白里透紅的，看上去簡直容光煥發。他忘乎所以地啃著蘋果，很快便將一顆果子啃得只剩果核。

也忘不了，他曾親眼見過，有玩家前一秒剛與人達成盟約，卻在下一瞬間拔刀相向。天色已經黑了，屋里燈光昏暗，蘭姆來到一樓。

【1號圣嬰犯下瀆神之罪，扣除積分：1分！當前積分：負1分！】

漆黑一片的義莊中，玩家們三三兩兩站在棺材前。在規則世界中，能和NPC簽契約的主播，無一例外都是實力非常強橫的。主播在升級成E級以后，可以將自己的初始姓名改成其他昵稱，這個操作在個人面板里就能進行，和打游戲時用改名卡的流程差不多，秦非在穿過F級生活區的時候就順手改好了名字。

好像也是這個道理。……雖然現在的問題是。

狹長的走廊被身形巨大的1號擠得水泄不通。林業努力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怎么和你搶生意就是素質不高？老板娘可真是夠霸道的。

“什么別裝了？”蕭霄一怔。那輕柔而帶著些微沙啞的語調，就像魔鬼的誘哄，勾著11號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記憶中那本不存在的虛無畫面。

小鬼這么愛纏著他, 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在這個無論做什么都有“主”盯著看的副本里，秦非怎么可能干那種偷雞摸狗的事呢。他又回到了表世界。

雖然當時沒人問什么，但很顯然，所有人都將這個可疑之處默默放在了心里。秦非卻頓時心中一跳。

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從門打開的那一刻開始，光幕上直播的就又是全新的、從沒有玩家探索到過的內容了。

秦非站了沒多久額角就沁出汗來。

那個中年人在向大家發指令時，特意沒有走上處于更高位的布告臺。如此規律，顯然不會是巧合。這么精準的人數，副本真的不是在針對他們嗎！

路上的行人車馬全都像是被人按下了倍速播放鍵。根據醫生的筆記中記載，病患蘭姆患上了人格分裂癥，以他原本的主人格為基準，分裂出了24個副人格。

不遠處，蝴蝶一行人已經迎面向著這邊來了。秦非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抿唇揚起一個一看便知是敷衍的笑容，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接。“怎么了？他們死了？”秦非詫異道。

“啊！！啊——”他抬眸望向14號頭頂的好感度條，那刺眼的數值竟依舊是0，沒有產生絲毫變化。

他們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系，這里沒有新生，也沒有死亡。看不出這是做什么用的。

為首的修女手中提著一根長長的鐵棍，鐵棍一頭抵在地面上，另一端則被她緊緊抓在手中。她的身體左右晃動著，像是一株嗡嗡震顫的捕蠅草，時刻警惕，準備將靠近它的一切生物吞吃入腹。

非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兩人并不感覺意外。

畢竟，副本從來不會給人帶來什么正面的驚喜。說完他開口問道：“你能猜到任平為什么會死嗎？”“系統呢？這是bug吧？這肯定是bug！”

蕭霄愣愣地點了點頭。

當平頭說完紅方任務是抓鬼后，表情卻立即便做了驚愕。利用規則誤導玩家。他這樣說道。

14號的眼底這才像是突然聚了光。

靈體們嘰嘰喳喳地探討著，連眼都不敢眨一下。渾身濡濕的女鬼黑發垂至腰際，纖細如紗卻又堅硬似鐵，纏繞在談永的脖頸上，越來越緊，如同一張鋼絲絞成的鐵網，寸寸劃爛他的皮肉。

鬼嬰不知感受到了什么，坐在秦非肩上興奮地啊啊直叫。

蕭霄這句話徹底提醒了他，電光石火之間，他突然明白了門上那句話的意思。

那么，當眼睛不再在神像身上時，這條規則又是否仍舊成立呢？老人灰蒙蒙的眼中翻涌著不善，尖銳的目光像是淬了毒藥的飛刀，直直往凌娜身上射去。

“還有其他人……有幾個我也記不清了，他們來的時間要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