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立刻有玩家接話:“對對對,廣場旁邊有個幼兒園,我也記得!”秦非一驚,還沒來得及有什么動作,冰冷的針尖已然扎進脖頸處的皮膚。直播大廳中甚至已經有靈體一邊嘆息著搖頭一邊向外走。
見村民們都不說話,玩家們也各自強忍著不適安靜下來。她服務十分到位地將大碗一一端到幾人面前,然后在桌邊站定,面帶微笑地注視著她們。和蕭霄一模一樣的還有林業、鬼火和三途。
緊接著,那些五花八門的閑聊都變做了整齊劃一的句式:大巴車內,除了刀疤以外,所有人在看見秦非拿出來一條新的電話線后都松了一口氣。“迷宮的終點,就是蘭姆所在的地方。”
往前看去,秦非和蕭霄已經一溜煙的沖向了通往休息區的回廊。
(注:床位已提前備好,具體安排詳見活動中心內部)看出來的,那還能怎么辦?它將手中的佛塵作為武器,把沿路它遇到的每一個村民高高卷上天,再重重地摔落在地。
“麻了,真的麻了,之前祠堂和亂葬崗尸鬼大軍那兩波劇情我就已經麻了,現在徹底麻完了。”能將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練就到此等程度,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人群最前方,唯獨那個賭徒依舊雙目炯炯地望著熒幕。
秦非幾乎在瞬間便遠離了車載電話,他向車門斜跨一步,將電話遮掩在身后,然后雙手交疊,向車門的方向抬起頭來。
青年的眼中帶著些許好奇與打量。“走吧,一起去戶籍管理中心”
她頭上的好感度條在此時終于發生了變化:
體驗世界的玩家們經驗不足,在恐懼的壓迫下通常會選擇謹慎行事,每一步都沿著規則設定好的道路行走,直至最終被規則吞噬。一出副本,大家從此不四海不見,沒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可眼前的這群人都已經不是新人了。
隨即,一道系統提示在秦非耳畔炸響。他說三途克制不住自己心底殺戮的欲望,每到深夜,就時常渴望見到鮮血。
在這樣的情況下,貿然出動對于新人們來說,簡直就是自尋死路。秦大佬。
或許是秦非云淡風輕的模樣太能鼓勵人,孫守義與蕭霄在掙扎片刻后不約而同地抬起了手。
他捏起車載電話后面藍色和黃色的電線,斷口清晰可見,露出內里淺色的鋁絲來,同樣已經完全斷成兩節。異常刺鼻的血腥味中,他們詭笑著,緩緩轉過身來。但, 就在它正下方的地面上, 一些細碎的、折射著光線的玻璃碎片, 正靜悄悄地散落在那里。
大廳里的這些傻逼,馬上就要被打臉了!!這間卻不一樣。不待有人前去,導游已經自覺推門而入,他的臉色在與秦非視線交接的一瞬稍稍放松了些許,舉起手中的籃子向玩家們示意:“我來了。”
三途的推測沒有錯,這老頭的確有點問題。
那個攔他的人聞言也有點迷茫,他數了數,發現屋里的確只有27張床。秦非點點頭,揚起下巴指了指前面:“他們在干嘛呢?”秦非:“……”
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那些西方電影里好像的確都是這么演的。
囚房那邊環境的確臟亂,有些什么蟑螂老鼠虱子跳蚤之類的,好像也實屬正常……頭頂的白云像是被墨染了般,迅速褪成昏沉的深灰。正在直播的光幕中心,衣衫襤褸的青年渾身一片狼藉,幾乎就要成了個血人。
一圈一圈纏繞著,向外拉扯。
程松皺眉:“試著敲一下門。”
但凡他能離開這個箱子,剛才還會只是摸兩把鋼管和磚頭嗎?兩人肩并著肩,正在交頭接耳,前方不遠處是程松,和另一個秦非沒有見過的人說著話。
離開炒肝店后,三人在社區內穿行。“可是……”蕭霄后背緊貼在窗旁的墻壁上,用余光掃視著樓下的包圍圈。
秦非轉動著眼珠,在視線可及的范圍內盡量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秦非素來柔和的聲線微冷。“所以。”凌娜遲疑著開口,“他們現在這個狀態到底算是活著,還是……?”那是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女人,穿著柔軟干凈的家居服,皮膚白皙。
鬼火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死死盯著14號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鬼嬰急迫地發聲,身體向前,直直貼上秦非的側臉。鬼女輕嘆一聲,雙眼直勾勾望向空氣中的某一處,像是在回憶著什么。
這……如今的祠堂就像是一座橡皮泥捏成的城堡,被人揉成一團以后又重新拍成了一個餅,原先十分尋常的建筑布局已然徹底變了樣,叫人完全摸不清自己下一刻會跑到什么地方去。
鏡面被打磨得增光瓦亮,鑲嵌在一幅做工異常精美的金屬鏡框中,鏡框的邊緣雕刻著繁復的花紋。“你他媽說什么??”談永簡直難以置信,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確信他沒有聽錯,又抬頭直勾勾瞪著秦非。秦非疑惑地挑起眉梢。
客廳里的家具也都是黑灰色的,電視背景墻卻被刷成了暗紅。
作者感言
秦非的脖子上就像是被覆蓋了一塊無形的鋼筋鐵板似的,任憑安安老師怎樣用力都完全掐不下去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