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實在太小,只消幾眼便足以將整個辦公室的場景全部囊括眼中,一個書柜,一張書桌,靠墻擺放的兩個書架,就是房間里全部的東西。有叫他老師的,叫他丈夫的,叫他兒子的……
秦非安撫地抬手揉了揉他的發頂。秦非停下腳步。
就在他的正對面,王明明的爸爸和媽媽站在那里,沒有半分要挪動身形的意思。
蕭霄正前方,那座懸掛著紅紙錢的屋子窗戶里,有個黑色的影子忽然一閃而過。
小凌該不會是出于個人情緒,才對小秦盲目信任的吧?一聲祈禱,喊得驚天地泣鬼神。
口腔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但林業已經完全不在乎。
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整個D級生活區,街道旁的擴音喇叭內發出刺耳的音樂。“亂葬崗上一共有墓碑二百三十四座,墓碑上刻著主人的姓名和生卒年,死亡時間距離現在最近的,都在40年以前。”
那是一道相對陌生的男聲,青澀中帶著虛弱和淡淡的沙啞,像是個半大孩子的叫喊聲。說完,他急急抬頭望向刀疤。蕭霄心里一驚,下意識頓住腳步。
“在他死后他的罪惡。也會消解,仁慈的天主會原諒他的。”
同時那也是地牢中的囚徒們每日固定的放風時間。很快,秦非又發現了一些別的線索。他腆著臉,對修女露出一個諂媚的笑。
“對對對,秦大佬真的不是故意弄死那個人的!他剛才都和我說了,他有別的事要去做。”鬼火甚至真的覺得,那已經不是神父了,而是有一個真正的神明,正坐在那個箱子里。
餐廳和過道上那些14號的殘留下來的血跡似乎讓鬼嬰很是興奮。他將那種正處在青春期的少年自信爆棚的氣質學了個十成十。“仁慈的主啊,請寬恕他的不敬!”她雙手交握于胸前,閉上眼,十分虔誠地祈禱道。
秦非向門那邊邁了一步。秦非看著鬼火的傻樣,突然就有點遺憾。撒旦道。
可以說,她前腳剛死,走廊的燈光立馬就開始閃爍。雖然跟鏡中那人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部輪廓和五官,看起來卻像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似的。林業愣在了原地:“那、他們就沒救了嗎?”
崔冉笑意加深,拍了拍宋天的手:“別慌,把剛才發生的事仔仔細細和大家說一下。”傻逼,怪不得別人要去算計他。
他們嘴邊的笑意更深了,眼角唇畔的皺紋也跟著愈加深刻,將他們裝點得像是兩具沒有生氣的木偶。
老人啞聲詢問:“你們是?”蕭霄好奇地湊過去看。
“我嘛。”秦非歪了歪頭,道,“我被卷進那扇門后,看見了一些東西。”“所以呢,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眾人紛紛詢問。更何況,秦非并不認為沿途搜尋沒有眼睛的過道會是正確的解謎思路。
月亮沉沉地綴在天際線上,像是很快就要墜落下來似的。前方,那不斷輾轉重復的路似乎永遠不會走到盡頭。
圣嬰院這個副本,和上次的守陰村實在大相徑庭。
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玩家們頓時露出又羨又妒的神色。
所以,那些人的回復被系統屏蔽,只能說明一件事:女鬼徹底無語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這一聽就是條重要線索。“對了。”鬼火弱弱地舉起手,“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我們身上的錢花完了要怎么辦?”
秦非停住腳步,在幾米遠開外觀察著他們。“應該和他的天賦技能有關系吧。”剛才的幾次懺悔,讓秦非成功地確認了一個事實:
瘋狂進食的王順就像是一顆逐漸脹大的氣球,身上的肥肉一層一層向外鼓起,整個人越來越膨大,最后幾乎連椅子都塞不下他了。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做夢,即使做夢時身處的環境與現實一模一樣,但只要是在夢境中,依舊總會有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覺。
是剛進入副本時白修女發給他們的那個圣母抱嬰吊墜,除了背面刻著每個人的編號以外,其他作用一直沒有顯現出來。
目不斜視地徑直向前,眸光清澈,看起來品性高潔得不像話,簡直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大白蓮。
緊接著,秦非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近距離出現在了他臉前。鬼嬰像只壁虎一樣攀上鏡面,四肢和肚皮緊緊的貼在鏡子上,像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從哪里鉆進去似的。“很好。”秦非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一來,我這個游客在這里,想必能夠享受到最溫暖的服務和最貼心的幫助咯?”
這個趕了一輩子尸的趕尸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死后竟還不得安寧。蕭霄見狀,神色松動了些許:“還真是。”圍觀的靈體出現一陣短暫的沉默。
規則世界就是這樣,即使是再平淡的日常底下,似乎都蘊藏著暗流涌動的殘忍。雖然對鬼嬰已經失效了,但,若是將封印對象換成右邊僵尸呢?
作者感言
彌羊拍拍丁立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