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條能夠一眼望到頭的死路了。圣嬰們三三兩兩地在活動區中打著轉,不時有人上前同其他人搭訕,對話卻都沒能持續多久。
這條走廊不算太長,沒過多久,秦非順利找到了醫生的辦公室。他怎么這么不信呢!那些四腳著地身型扭曲的東西,正在以一種雖緩慢卻聲勢浩大,甚至稱得上是摧枯拉朽的姿態漫卷而來。
說話間,他已拉著蕭霄鉆進了門里。秦非抬起腿晃了晃,幾乎感覺不到什么重量。秦非當然不會自爆家門,說出血修女是自己引到地面上來的事實。
“確實。已經開始喉嚨發干了。”在整個敘述的過程中,程松的神情越來越凝重。是撒旦。
蕭霄完全忘記自己昨晚在亂葬崗上差點被那些尸鬼嚇到心臟驟停,雙開兩條腿,步子邁得飛一樣快。
秦非由此,忽然聯想到一種可能。十分客觀的闡述,不帶任何私人情感。
其余的人面帶擔憂地望著他們,有人試圖阻止:“外面是不是有東西?”因為恐懼而瑟縮的心臟再次開始奮力勃發地跳動,血液被迸射至四肢百骸,溫暖重新一點一點回流進整個身體。“里面有聲音。”
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很快,剩下50%的任務要求也被神父說了出來:
“好了好了,我就開個玩笑,你不至于這樣吧。”見撒旦真的生氣了,秦非像是哄小孩一樣摸了摸鏡子的邊緣,“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是傻蛋了。”監獄里的看守。一個個半透明靈體正興致勃勃地圍在光幕前。
滿地的鮮血。當時秦非正在和蕭霄交流信息,沒太注意其他玩家那邊的動靜,但大約也聽了個囫圇。
秦非:?這么輕率就對別人產生好感嗎?不是,你到底在思考什么東西啊?孫守義最不擅長的就是猜謎,皺眉道:“要不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
凌娜自從劉思思死后就一直很沉默,鮮少開口說話,這次卻一反常態地表露出了與大部分人相反的態度。他們才剛遭受過黑修女的教訓,有人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其余則甚至都還陷在昏迷當中。
這個封印鬼嬰的封條原來這么厲害?鬼女微微抬頭。
但這個地方并不令人感到不安。
“你是餓了,想吃東西?還是要去找爸爸媽媽?哥哥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嗎?”秦非溫聲詢問道。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開始瘋狂掏金幣截圖。他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什么恐怖的怪物。
某天,他意外進入了規則類怪談直播。
薛驚奇則皺起了眉頭。
“你是說真的?”孫守義面色慘白,好似聽到了什么驚人之語。秦非挑眉。他的手握在刀把上,目光有一瞬間的恍惚。
在嘗試用各種姿勢脫困自救無果后,秦非思忖片刻,干脆闔起雙眸,靜靜地閉目養神。一道巨大的身影沖破樊籠,祭堂的墻面和屋頂寸寸開裂,木屑石塊飛濺。他任由看守們擺弄,十分乖順地帶上了枷鎖。
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扇銀白色的大門。傀儡頓時閉上了嘴。“真正動手的人,也不見得就有好果子吃。”
這水準高低可以去最強大腦上拿個場次冠軍當當了吧。壓生的觀眾會試圖給主播提供幫助,壓死的觀眾則會竭盡全力給直播間中的玩家們制造阻礙。那扇門上的危機終于解除,秦非可以在王明明家自由走動。
彈幕里的觀眾都快發瘋了:于是立馬有人來了興趣:“展開說說?沒勁在哪里?”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份黃牛的工作,可卻被系統派遣到了戶籍管理中心這種沒油水的地方。
還可以這樣嗎?
身旁的蘭姆見狀,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若不是有那些欄桿和電網攔截在他們中間,秦非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經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鮮血、碎肉和污泥一樣,恒久地留在這間地牢里。
“靠我真服了,怎么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格外偏愛厚臉皮嗎!”
蕭霄突發奇想,“你說,會不會其實已經有人拿到積分了,但是他偷偷地不告訴我們?”他正盯著自己的手。
隨著秦非避讓老鼠時后撤的腳步,“啪嗒”一聲輕響傳來。任憑觀眾喊破嗓子,三途和鬼火都沒有一丁點兒反應。可這人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如今都什么也問不出來。
鬼火不信教,在進入規則世界前也從來不關注這方面的消息。不知為何,那些尸鬼們一個都沒有向他這邊過來。
作者感言
他們剛醒來時檢查過四周,視線所及的范圍內沒有其他玩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