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秘兮兮地沖秦非擠了擠眼睛:“告解廳我已經修好了,您隨時可以過去。”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了答案。
冷靜!冷靜!不要緊張!“就是他!修女,就是他!”
那是一團巨大的、看不清形狀的怪異東西,像是一團血肉,又像是一塊爛泥。
“他們不是開出新線索了嗎?”血腥氣在禮堂里彌漫。
蕭霄一怔,豎起耳朵仔細分辨。
“ 太上臺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他的神色松動了些許,點點頭:“沒別的事的話,就先回去吧。”這樣一來,他們根本就沒辦法避免和女鬼接觸。
“他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秦非面色不改,扭頭望向神父。秦非安靜地倚在墻角, 聽著兩人遠去的腳步聲。
說來也怪,這里能見度那么低,那座祠堂的輪廓卻顯得異常的清晰,漆黑的門洞正對著義莊所在的方向,恍惚間仿佛泛著猩紅的血色,再仔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怎么他身上是帶毒嗎?
“……要不我們在車里等一會兒吧,萬一導游出去了呢。”孫守義嗓音艱澀。
他現在覺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兩頭披著狼皮的羊,正瑟瑟發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窩中。一旦露出破綻,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現在是什么時候了?我們也別在這兒干站著,還是去找找其他線索吧。”秦非剛才從影壁走到祭堂,在沒有遇到額外干擾的情況下,耗費了足足十分鐘時間。
他準備拿3號當肉盾。他心中又一次涌現出相同的疑問:這個所謂的“系統”,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
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像是一條毒蛇,在捕捉到獵物后肆意把玩。
被盯的久了,同時有點不自在起來。他覺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整個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挾、被強烈的窒息和壓迫感所籠罩,呼吸不上來,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紅方玩家們的眼神像刀子,不著痕跡地刮過崔冉,和那個連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的男新人臉上。
【血腥瑪麗需要召喚者在鏡子前面念出瑪麗的名字。】
他們的身影如離弦的箭矢拉出模糊殘影,以一種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擦著0號囚徒與墻壁之間的縫隙沖出走廊。穿透厚重的石質墻壁,落入眾人的耳中。對話逐漸步入正軌,蕭霄的膽子也越來越大,半是吹捧半是試探地問道:“秦大佬,你這次是車上第一個醒過來的吧?”
什么東西啊……到底什么意思?“系統呢?別裝死了好嗎,每年收我們那么多金幣也不知道拿去維護一下服務器!”
程松蕭霄等人皆面無表情,談永再次將目光轉移到了看起來最好說話的秦非身上,然而秦非只是意義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并不答話。
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則的樣子、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的樣子,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
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只看見了祠堂一眼,就是導游手指的那一下,之后眼前就一直是被霧遮蓋的小路了。車窗邊緣的墻紙按壓起來濕潤柔軟,顏色比其他區域的墻紙微深,像是被水浸泡過似的。他的眼前浮現起修女走前嘟嘟囔囔說話的樣子。
蕭霄清楚地知道,殺死污染源, 是一個只在傳說里才出現過的通關方式。
無風而動的燭火散發出微弱的光,將昏暗的禮堂勉強照亮。車外的東西似乎覺察到了聚集而來的視線,撞向車體的頻率越來越快,車身逐漸開始有了明顯的晃動感,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傾覆一般。
秦非皺起眉頭。“那……你仔細想一想,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嗎?”
尖銳刺耳的電流聲驟然響起,大巴頂端的廣播喇叭中斷斷續續傳出了人聲。旋即又恢復正常,青灰色的磚石塊塊整齊排列,石縫中灰塵和苔蘚塞滿,遍布著斑駁的痕跡。
砰!就在林業幾人離開后,秦非也站了起來。不過他沒有離開炒肝店,而是轉身走向柜臺。他們這是走了什么狗屎!
“系統啊,賞他一條褲子穿吧,孩子的大腿根都露在外面了!”其實他們也怕的,就是還不至于怕到滿地亂爬那么夸張。
老板娘低頭咳嗽了一聲:“但是吧,明天上班的時候,你得拿抹布擦桌子。”門應聲而開。一時沒找到合適的詞語指代,他頓了頓,繼續道,“怎么和別家門口的顏色不一樣?”
“目前為止,我們大家所面臨的最大問題,一共有兩個。”終于, 他深吸一口氣,有樣學樣,也丟出了一個血瓶:“小秦,接著!”當大家意識到這一點,頹喪的氣息瞬間席卷整個直播大廳!
秦大佬一直不停地說話,萬一把對面搞煩了怎么辦?可撒旦不一樣。“只是……”蕭霄目露尷尬,“我們在走的時候忘了‘白不走雙’的規則,我和孫大哥離得太近,和小劉又隔得太遠……”
起初只是失去一些負面情緒,恐懼、悲傷、懊悔……漸漸的,連正向的情緒也開始逐漸淡漠。“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們看村長那個懵逼的表情。”
“那,那要怎么辦?”鬼火結結巴巴地開口問道。
作者感言
【我感覺到,有一道聲音在召喚我,我必須、必須再次進入那座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