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因為別的什么也就罷了。那些似乎想要劫掠走他身周所有氧氣的黑暗突然消散了,他重新回到了那個普普通通的不透光的房間。很快,系統播報聲便解決了秦非的疑惑。
可還沒等那淚水掉出來,秦非便又一次欺身上前。秦非并不是第一次見到紅門了。——提示?
房間正中整整齊齊擺放著六臺棺材,棺蓋沒有合攏,棺材里空空如也。與秦非同樣臉色凝重的還有不少人。可修女還存有一個疑惑。
引開人的工作由13號擔任。
終于,秦非還是沒能堅持得住。這是一個十分明顯的路標,證明者眾人并非在原地打轉。蕭霄:“神父?”
他現在身處的就是昏迷前被帶進的那個房間。也正因如此,棺材對于san值的加持似乎并沒有在秦非身上體現出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總比去偷內褲要好得多得多。憑什么?
可是,副本真的會這樣簡單就讓玩家通過嗎?
“我以我身為神父的職業道德給你們一句勸告,快點離開這里吧。”他實在想不通,他和10號同時沖過0號囚徒的面前,怎么0號偏偏就盯上了自己??
聽秦非道明來意,村長隨意點了點頭,指向背后的書架:“放在那里吧。”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
會是這個嗎?也有不同意見的。
“我的同事在外面盯著,他們全都去了大廳旁邊的街道上。”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
可如果所有人都有隱藏身份,那就意味著,所有人都需要做隱藏任務。縱然無法產生絲毫恐懼,聽見村長說完那句話的瞬間,秦非眼角的肌肉依舊不由自主地生理性一抽。
蕭霄愣愣地點了點頭。
一出副本,大家從此不四海不見,沒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假如有一樣東西, 一直在幫助“祂”監視著迷宮中的一切。沒有人想落后。
……被一堆人穿胸而過。“什么味道,這么臭。”秦非身后,有個玩家剛一醒來便一迭聲地抱怨著,聲音不大,但尖銳刺耳。
他肯定要死在這了!說著她指了指一旁的墻面,那上面掛著一張非常大的白色公告紙。
這方面的想象力暫且還有些匱乏的秦非,完全沒有意識到觀眾們已經將他當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顏色主播來看。薛驚奇和崔冉兩人商討了片刻,共同作出決定:“我們現在準備再去幼兒園里看看,有人想和我們一起去嗎?”
五名玩家和一名NPC魚貫從房間內走出,身上并沒有新鮮的污漬或是血痕。秦非的隨身空間里有道具蠟燭,是孫守義在上個副本中用過的那種,還帶有微弱的驅邪功效。但鬼嬰就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到大門前時連速度都沒有放緩,撲哧一下就擠了進去,仿佛那結結實實的鐵制大門是一張紙。
門的背后是一條和小房間同色的銀灰色窄道,秦非沿著那條過道走了一小會兒,眼前逐漸開闊起來。司機背對著眾人,秦非看不清他的樣子,乘客中有十四人都表現出了明顯的慌亂感,這種慌亂體現在他們的動作、語言和神態上,就像十四只誤入狼群的羊,連呼吸都帶著不知所措。蕭霄臉頰一抽。
秦非伸手扣了扣桌面,示意鬼火朝這邊看。新玩家們聽聞后,當即滿臉期盼地將它圍攏起來:“所以他之前干嘛了?快說說?快說說!”“所以有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NPC的嘴角露出僵硬的微笑,發出機械般毫無情感的指令:“去啊。”那顆精致美麗的腦袋中,究竟潛藏著一顆怎樣的大腦?那是秦非剛才逃跑的時候順手從路邊撿的,估計是林守英追那些村民時不小心破壞了什么建筑,散落下來的建筑碎片。
總之,這個架是吵完了。
蕭霄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鬼火是真的心態崩了。這家伙負責的業務范圍還真夠廣的。
三打一,就算6號再牛,也很難在有傷情debuff的情況下反擊成功。按照這個結構,秦非剛才看到過的那扇祠堂大門,對應的應該是——可憐的年輕神父連眼睛都不敢眨,兩條腿邁得快要飛出殘影來。
片刻后,它在棺材中上下舞動起來。
“當然不是巧合。”npc老人就像是能看穿玩家們心中正在想些什么,一開口便精準戳中了眾人的求知欲,“一切都是為了村祭,為了……”
他心里這樣想著,嘴里也說出了一模一樣的話。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早一天出副本,就能早一天進下一個副本,就能早一天升級,就能早一天去更高等級的生活區享福。”
是的,沒錯。這個工作人員就是亞莉安,秦非的老熟人。
“快跑!”這大約就是規則類直播的殘忍之處了。三途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一把拍上鬼火的后腦勺:“別鬧了,有空還不如抓緊想想,那個任平到底為什么會死。”
作者感言
眼看那邊折騰得差不多了,秦非伸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嗽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