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呢?2號玩家喊的時候已經全然沒了個人形象,四肢亂舞,口沫橫飛。
顯然,在追逐戰結束以后,他們并沒有再次遭遇別的什么危機。
秦非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氣聲道:“你怎么又變樣子了?”明天還要再工作12個小時,后天也一樣。
最后當然還是秦非憑借隊友身份搶占先機,右邊僵尸的頭被秦非捏在手里,愈加近距離地感受到了符紙上源源不斷的力量。直播大廳中頓時響起一片“臥槽”。秦非久久未動,終于引起了蕭霄的注意。
而道路盡頭,第九間囚室的門正敞開著。“……”青年微微垂眸,略顯蒼白的臉色肅穆而平和,雙眸微微瞇起,笑容一派天真:“有人過來了,但是沒關系。”
這是一條十分典型的受到了污染的規則。加上又拿到了這么特別的身份卡,認定他一定可以堅持到直播結束。不動。
相反,由于雙方之間的積分懸殊過大,三途和鬼火很有可能會選擇反過來協助12號。
果然,就像蕭霄所說的那樣,邀請函上明確寫明:他的手中握著一個什么東西,四四方方的,從蘭姆眼前一閃而過。
系統給秦非分配了一個金手指——那鎖鏈不長不短,不會太大幅度限制囚徒們的步伐,可無論如何,總還是會影響到一部分行動力。
鬼火和三途也是這樣想的。那些翻窗的人也一樣。即使他們先前沒有發現那些小手,可窗外黑霧彌散,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外面危機四伏。有了這條規則的警告,進入迷宮的人勢必會加倍小心,讓自己穩穩地走在路中間。
是刀疤。
鬼火一愣。
潮水般的彈幕瞬間將秦非面前的空氣占滿。
“也是挺不容易, 看過這么多場圣嬰院,我還是頭一次看到10號能活到直播后半段。”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說錯!他二話不說便向前走去:“我翻給你看。”
緊接著,眾人無比熟悉的情景再度發生,墻面地面猛烈收縮震顫, 焦黑色的灼燒痕跡像是電影中快速播放的鏡頭,自遠及近迅速蔓延。他都有點懷疑,12號是不是真的剛十月懷胎生完孩子了。
秦非眼神閃了閃,心中有了猜測。
秦非卻覺得這名字很好:“簡單直觀又好聽,怎么了嗎?”
“噗呲”一聲,燭火遇到空氣自動燃燒,暖黃色的火光照亮前方的一小片區域。空闊無人的教堂里,那扇他們來時被秦非鎖上的木門,不知何時竟已然洞開。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
大腦中某根神經如同過電般輕微彈跳了一下,秦非在思想意識還沒有完全扭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搶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前方光幕中,早餐鋪前的玩家們已經各自散開了,林業三人重新回到炒肝店里。導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
免得什么時候又被他陰一記,自己還不知道。
那是一個有著一張和秦非同樣臉龐的男人, 他的身后攏著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 黑色的高領罩袍將他的下頜弧線映襯得格外凌厲,暗紅色的惡魔角邪肆而魅惑。有玩家搓著手說:“我們進去等。”希望在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特殊場景里,時間流速能夠盡可能地慢一些。
秦非卻難得地感受到了一絲困窘。順帶還將白天出去過的所有玩家都打上了“不是好人”的烙印。很可惜,秦非壓根就沒考慮過什么死不死的。
鬼嬰沒有皮膚包裹的身軀像極了一條光溜溜的鼻涕蟲,在秦非身上蠕動時的觸感更是百分百還原了鼻涕蟲帶來的體驗。“咔嚓!”他看見自己在教室上晚自習,看見下課后自己穿過馬路;
見村民們都不說話,玩家們也各自強忍著不適安靜下來。他剛才都還沒敲門吧?!“好——”
心之迷宮的入口就在地牢里,這兩個場景是連貫的,因此迷宮中同樣苔蘚遍布這件事完全順理成章,實在很難引起人的注意。再用力,還是沒拉開。
“沒什么用,和你一樣。”想來徐家在沒落之前也當過很長一段日子的大戶人家,秦非隨便在一樓找了把椅子,竟就是實打實的黃花梨木。
他原本以為秦非那樣突兀地問了一句,大約是覺察到了什么副本中隱藏的線索,
譬如,選拔圣子是為了做什么。“哦哦!老婆怎么又猜出來了!”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
作者感言
蒼老枯瘦的手被扭曲成了常人難以達到的弧度,森森的白骨插破表層皮膚,斷裂的骨茬令人光是看一眼都覺得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