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話,我當時看見的應該不完全是虛擬的幻境,而是守陰村幾十年前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秦非總結道。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大鬼”、“厲鬼”之類的代名詞聯系起來。就像14號和神父所說的那樣,醫生并不在這里。
這幾天以來,導游每一餐送來的食物都是根據人數定量的,義莊中那兩個失去理智的玩家肯定是吃不了什么東西了,再加上他自己,三人份的晚餐,不愁喂不飽眼前的npc。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仿佛能把人所有的心思全部看穿。若是有人因此而認為,能夠靠粗暴血腥的方式走捷徑通關,那他就注定要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走廊內昏沉的燭火將他的臉色映照得半明半暗,那帶著鐵銹氣的面具緊緊貼合在他的臉上。
青年垂手站在駕駛座旁,神色云淡風輕:“你說電話線?”而影壁后方,就是整個祠堂的大門了。
算了吧,誰還不知道你啊!
刀疤回頭,在他身后不遠處的位置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蜷在座位上瑟瑟發抖。
像是在質疑這條新電話線是不是秦非自己變出來,用來糊弄大家的。“哦哦!老婆怎么又猜出來了!”與其他人表現出的惶恐不同,這三個人看上去十分冷靜,雖然同樣神色緊繃,但這種緊張是和另外十四人截然不同的,就好像他們很清楚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么狀況。
蕭霄的表情古怪起來:“他們啊……都跑了。”
不同的人來了又走,而村里的所有人,卻都被困在了那七天。因此,秦非一直認為,自己里人格的特點大約就是邪惡、謊言、或者誘惑他人走上罪惡,諸如此類能夠和“魔鬼”搭上邊的東西。4號不算什么經驗老道的作案人,他站在人群最后,那閃躲的眼神和慌張的樣子,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他有問題。
那傷口又長又深,按照常理而言,足以同時劃破一個人的血管和脖頸上的動脈。
這是個不存在的嬰兒。看啊!孫守義嘆息道:“上午我們在村民npc家中曾經得到過一個線索:守陰村每年都會死人,而今年已經死了六個。”
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他說話時看向面前兩人的頭頂。
并且著重向大家強調了“不要隨便指認鬼”這一點。
“所以。”可他到底是為什么!!三聲播報接連響起,秦非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假如一直無人犯規,那還有什么意思?鬼火和三途也都站了起來。
“去啊。”他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又收回眼神,而后小步向前方走去。
也多虧了這個場景不能隨意開口和動作,否則,秦非大概會義正言辭地將女鬼甩開,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絕對不會隨意占女士的便宜。為了自己的好奇心,也為了寬慰這對可憐的老夫妻,趕尸人閉關整整兩個月,才終于研制出了這套能將活人煉化為假尸、又可將假尸散去尸氣重歸為人的法術。
直播大廳里,觀眾們聽見秦非這樣說話差點笑瘋了。孫守義身旁,林業和凌娜的狀況也沒好到哪里去。起碼,他的命暫時算是保住了。
誰知道這個12號這么難對付!
村長和導游都沒有說話,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玩家們。秦非望向鏡頭:“您的支持,我的動力;您的滿意,我的追求。”
解釋是無用的,黛拉修女不會聽,她一看就是那種武斷的專制者,絕不會給案板上的魚肉爭辯的機會。
看過這么多場直播,每一個觀眾都是分析規則的小能手。三途猶豫片刻,對秦非道:“如果我和你分享一些信息,你可不可以把這東西的門打開,放我們進去?”反正不會有好事。
他認命地清了清嗓子,目光從紙面上一字一字掃過:“夜游湘西旅行團游客活動指南——守陰村特供版。”
秦非攤開雙手,說出了一句萬能敷衍大法:“我也不知道。”王明明家的大門,八成是向里開的。
修女被旁邊傳來的動靜嚇了一跳,迷茫地回望,卻只看見空蕩蕩的走廊。“主播剛才干嘛不跑啊我真是服了,我眼睛都捂上了他忽然秀一波騷操作。”
究竟是他裝出來的,還是那司機確確實實有問題?這他媽是什么玩意?王明明的爸爸已經邁動著僵硬的步伐,從一旁拿來了掃帚和簸箕。
村里的地面很干凈,連落葉也沒有幾片,可家家戶戶門口卻都被雪片似的紙錢鋪滿。秦非半瞇起眼細細打量了片刻,開口道:“那不是僵尸。”為首的修女手中提著一根長長的鐵棍,鐵棍一頭抵在地面上,另一端則被她緊緊抓在手中。
三途一怔。她慢悠悠地揉著鬼嬰頭頂細軟的發絲:“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有什么問題,也可以問。”
眼見目的達不成,村長再也懶得說一句話,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因為12號身后還站著那兩個公會玩家。“既然你說自己來這兒是為了傳教。”
鮮血從深可見骨的傷口中滲出,將周遭土地染成猩紅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滿懷期許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秦大佬這是從一開始就已經打定算盤,要逮著鬼火一只羊薅,把他身上所有的羊毛全薅干凈啊!
作者感言
房間中,三名玩家同時感覺到,他們的身體發生了某種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