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蘚上,那些灰白色的東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塵。空氣像是快要凝固的膠水, 粘稠又令人窒息。什么提示?
“這你就不懂了吧,嘿嘿……一看就是個剛剛才過來看熱鬧的。”有靈體發出神秘莫測的笑聲。
但這聲慘叫卻不一樣。沒有開窗,那風又是怎么吹進車里來的呢?
它的屁股在鏡中那人的頭上一拱一拱,拱得那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臉上怒火中燒:“住手!”此言一出,旁邊頓時一陣嘩然。村長率先忍不住了:“你……能看到我嗎?”
“話說早了吧,后面的麻煩事還多著呢。”如果可以,他當然也愿意當一個明哲保身的保守派。
艾拉眨眨眼,后知后覺地點了點頭:“啊……你說得對。”
總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做那只出頭鳥。
秦非微垂著頭,思維早已發散到了九霄云外。
……
有一日,一戶人家找上門來尋求他的幫助,說是自家兒子前幾日過世,尸體擺在停尸房中卻不翼而飛。林業&鬼火:“……”
地面污水橫流。
那是個看起來老得不像樣子的男人,灰白色的布衣蓋在瘦削的身體上,就像一個搭著爛麻布的架子。
除了這些之外,他幾次行動時選擇的站位、面部的表情、看人的眼神,秦非或多或少都能夠解析出一些信息來。“哈哈哈哈哈哈我特么的,笑拉了!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何如?”
喊話說自己找到了新規則的,正是那個在教堂中被揍了尖嗓子男人。他的目光在書架上那一排排旅游手冊上流連而過:“咱們守陰村,算是一個本地知名旅游村吧?”
鬼火不信教,在進入規則世界前也從來不關注這方面的消息。“你們能不能閉嘴,是死是活安靜看看不就知道了!”
“又是美好的一天呢!”青年的指尖輕輕叩擊著桌面,他漫不經心的懶散語調中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審判意味,仿佛他和他口中那些即將倒霉的家伙完全不是一個物種似的。那些孩子,是真的憑空消失了。
她說話時的神色有點恍惚。如果……她是說“如果”。但程松沒有去徐宅,錯過了一部分劇情,因此反倒完全想不到這一層面。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但他就是覺得,秦非有這種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系統說這話也只是在驢他,想要誘騙他主動說出“那我還是讓你們扣積分好了”之類的話。
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我也很清楚你的來意。”新人大佬真牛逼,前途無量,我來參觀一下、良久。
秦非只是從一條直路的這頭走到了那頭,在轉彎的一瞬間又回到了原點。
它站起身來,在其他玩家緊張的注視中一步一挪地走向角落,撿起它滾落在地的帽子,拍了拍上面沾的灰,小心翼翼地將那頂清朝官帽又戴回到自己的頭上。【警告!警告!該副本世界已崩潰,直播強制終止!】“哦哦哦哦!”
“沒人覺得這個主播長得很好看嗎?他皺著眉頭抿嘴的樣子我真的一整個愛住。”
已經換好清朝官服的青年面容安詳地仰臥于棺中,對著村長露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的笑容:
他還來安慰她?副本會這么缺德嗎?
一人一鬼之間的距離慢慢收近。
就好像他早已在自己不知道到時候,像這樣做了千千萬萬遍。囚徒們放風時雖然能夠在游廊中隨意地行走,但他們的腳上帶著鐵鎖與鐐銬。大家有氣無力地做了個餐前禱告,用手指在空氣中比劃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十字架,悶頭解決起桌上的食物。
只要這個家伙得償所愿以后,能夠理她的手遠一點!!
“嗨。”對于玩家而言,生命值的基礎數值及下降速度受到各人先天條件的影響,每個人都有所不同。
“咔嚓!”秦非直覺這其中還有其他問題,村民不可能同意這種每年都要死人、刀子不知何時就會落到自己頭上來的提案。
作者感言
視野間白茫茫一片,秦非已經能夠勉強站起身來,但他暫時沒動,只仰起頭觀察著四方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