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知道自己長得很好看。”“那是通往地獄的道路,在那條路上,你會看清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義莊院中,八個站在棺材里的人相互對視,每個人都已經變成了一副徹頭徹尾的僵尸樣。
秦非思忖片刻:“你先說說,你為什么要來這里?”說話間,老人站起身來,走到另一側窗邊,抬手打開了窗戶。為首的修女帶領另外兩個修女向玩家們俯身行了一禮:“請好好休息吧,記得約束好自己的一言一行,主時刻關注著大家。”
E級大廳中的靈體被這如同非洲動物大遷徙般奔騰而入的人潮驚呆了,傻呆呆地看著那群觀眾氣勢洶洶地沖進大廳,環視一周后,又氣勢洶洶地沖向了角落的某塊光幕。那東西還在他的腳旁邊。
話音落,對面導游頭頂的“1%”進度條緩緩上升到了“2%”。秦非:我敲敲敲敲敲……難不成站在這里等他們來抓?
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眾人稍一合計后便決定兩兩一組,秦非與蕭霄一組、刀疤和程松一組,孫守義則和兩個女生一起。
林業又驚又喜:“快快快,貼它頭上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個虛弱的人在走廊中艱難地挪動著身軀。那就只有一種解釋了。這便意味著,玩家從進入副本開始直到現在,一條可信的規則都沒有遇到。
秦非眼角微抽。得知程松不找他并不是覺得他不如刀疤,只是被他高超的騙人功力蒙了過去,秦非滿意地點了點頭。……
“秦大佬!秦大佬?”秦非默默松了口氣,連姿勢都未做調整,干脆就這樣睡了過去。
反正按照玄門中的道理來講,這兩個鬼說的話的確在理,不像是在騙人。“你出去是有什么一定要辦的事嗎?”他問。真的是巧合嗎?
“咳。”秦非清了清嗓子。
那是一顆巨大的灰白色頭顱,石質表面粗糙顆粒遍布,左側的眼睛微微瞇起,正在向棺中偏頭打量。身后,黃袍鬼還在不斷發出干嘔聲,隨著一聲又一聲的“嘔”,數不清的村民npc接二連三從黃袍鬼的口中噴涌而出,有的人已經死透了,有的人卻還有意識,掙扎著、揮舞著手腳試圖從地上爬起來。
不是他故意氣人,實在是鏡子里那個他的模樣,就很像那種劣質國產古裝電視劇中主角黑化以后的扮相。雖然聽不太明白這“圣嬰”、“圣子”之類的奇怪詞匯。叮鈴鈴——
迷宮里不就是黑了一點嗎,怎么所有細節都被吞掉了!!8號,蘭姆,■■他們只要聽明白秦非想讓他們干什么就行了。
他的本意只是在刀疤面前試試這電話究竟是否得用,卻沒想到幾聲忙音響過,那頭竟然真的被人接通了。更遑論秦非剛才對談永的拒不回復,在其他人眼中更是成了他居心叵測的最佳證明。
那他才能底氣十足地說出“老板是鬼”這句話。村長:“……”但他非常聽話,傻呆呆地點點頭:“嗯嗯好。”
……
鬼火:“……!!!”
“雖然報紙曾經報道過,這里每年都會有旅客失蹤,但你并沒有放在心上。你支付了高昂的旅費,報名參加了最好的旅行團。”主人格蘭姆懦弱、羞怯,是個柔軟不堪一擊的孩子,因此它分裂出了和自己一模一樣,卻又迥然相反的24號。
大腦中某根神經如同過電般輕微彈跳了一下,秦非在思想意識還沒有完全扭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搶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就連光幕那頭的觀眾都紛紛安靜下來,雙眼放光地盯著熒幕正中那個滔滔不絕的男人。
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來轉去。“我叫薛驚奇,你們等會兒要是不想兩人單獨探索副本, 可以和我們一起。”發出令人心驚的聲響。
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我也是紅方。”右邊僵尸點點頭, 又搖搖頭。
孫守義見狀忙跟上前幫忙。
“我要替一號懺悔他偷窺的罪。”溫熱的血液順著0號的脖頸和指縫間流淌下來。可憐的npc沒有得到玩家們的垂憐,被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架著來到老宅門前,伴隨著“吱吖”一聲輕響,厚重的老舊院門被推開,一股透徹骨髓的寒意撲面而來。
當時秦非正在和蕭霄交流信息,沒太注意其他玩家那邊的動靜,但大約也聽了個囫圇。
他似乎有些不解,看了看秦非,走向旁邊那口棺材。要不之前都已經死了那么多玩家,醫生怎么一次也沒出現過呢?
解釋是無用的,黛拉修女不會聽,她一看就是那種武斷的專制者,絕不會給案板上的魚肉爭辯的機會。
——他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潮水般的彈幕瞬間將秦非面前的空氣占滿。
但玩家們基本沒有走太遠,仍舊在活動中心的各個角落三三兩兩談著話。不要……不要過來啊!
作者感言
守陰村那么大,能藏尸體的地方多了去了,每一間民宅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