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非。
但那時村中的護佑已成,鬼女雖然怨氣極重,生前卻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姑娘,完全不是鬼化后的林守英的對手。他這個狀態(tài),看起來實在有些不太對。“一,湘西地處偏遠,山路難行,為避免出現(xiàn)安全問題,請您在本次旅途中嚴格遵守導(dǎo)游的指令,切勿獨自一人行動。”
可誰知,死雖然不會死,活著要遭的罪卻半點沒有因此而減少。
秦非對此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我倒是覺得,白方的陣營任務(wù),很可能和紅方的一樣。”
“啊?哦……”蕭霄連忙應(yīng)下。
或許玩家在表世界中以正常狀態(tài)被殺死后,里世界中同樣也會出現(xiàn)它相對應(yīng)的里人格。“這位美麗的小姐。”他忙不迭地站到了后面去。
這一次他沒有刻意掩飾,因為現(xiàn)在教堂中朝著秦非看的人遠不止他一個。刀疤面無表情,既不看蕭霄,也不應(yīng)和,像是完全將他當(dāng)成了空氣。
秦非并不氣餒,笑瞇瞇地收回手。尖銳刺耳的電流聲驟然響起,大巴頂端的廣播喇叭中斷斷續(xù)續(xù)傳出了人聲。
……很嚴重嗎?
他鼓起勇氣,偷偷瞄了囚室內(nèi)的0號一眼。可這次卻只花了不到兩分鐘。
“啊不是,主播怎么張口就來啊??”“掉毛有點嚴重。”他說。這是個瘦瘦長長,像竹竿一樣的男人,他戴著一副眼鏡,頭發(fā)雜亂,好似頂著個鳥窩。
從歷史直播記錄來看,徐家老宅不僅找不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還潛藏著眾多危險,甚至有不少玩家都在那里喪命。
三途總是不茍言笑,鬼火其實一直都有點怵她。
混了三年,五年。“那好吧。”蕭霄嘆了口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xù),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jié)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那幾間相連的房子,從一開始就上著鎖。又或許是村長剛才已經(jīng)強迫自己做好“祭品們都逃跑了!”的心理準備。
蒼老枯瘦的手被扭曲成了常人難以達到的弧度,森森的白骨插破表層皮膚,斷裂的骨茬令人光是看一眼都覺得頭皮發(fā)麻。……
事實上,即使鏡子摔落后背面朝地,秦非也沒什么可怕的。
“對啊,他們都好聽那個人的話,都到這么危險的關(guān)頭了,還是他說什么他們就做什么誒,連解釋都不需要一個。”
隨即,在宋天驚恐的注視下,他原本無比鮮活的身體開始慢慢變扁、變薄,薄得像一張紙一樣。看樣子這小東西應(yīng)該仍是處于隱身狀態(tài)。
導(dǎo)游看看其他人,又看看秦非,頭頂?shù)暮酶卸葪l又一次磨磨嘰嘰地向前挪了一點點。只是他沒有和他們說罷了。
只有尸體才能留在廂房。絕大多數(shù)玩家別說殺死,即使在副本里待上許多天、直至成功通關(guān)時,恐怕都弄不清這場直播中的污染源究竟是什么玩意。她的目光自上而下在秦非身上掃視著,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像一個得知自己的孩子和人干了架的家長。
支線獎勵的具體內(nèi)容要等副本結(jié)算時才能知道,但孫守義和蕭霄都明白,這份獎勵一定非常、非常、非常有價值。
談永心中千回百轉(zhuǎn),抬腳就要往回走。程松像個悶葫蘆似的一言不發(fā),時間久了鬼火也覺得沒意思,他一見秦非是個新面孔,看上去像是也和程松蕭霄幾個認識的模樣,立即開口道:“喂,那邊那個,你要不要來我們鬼火?”雖然他從小吃得就不多,但哪怕僅僅是一粒米,就算掉到地上,也比喂給這個毫無用處的小崽子要讓人舒心暢快得多。
秦非并沒有因為三途的質(zhì)疑而顯出任何煩躁或逃避的神色,這為他接下來的話增添了不少可性度。這里實在空空蕩蕩。
“可能是被什么別的東西嚇到了吧。”談永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夜空,驚得墳地中不知藏匿在何處的烏鴉撲棱著翅膀沖上天際。一旁,徐陽舒面帶迷茫地望著幾人,完全搞不懂發(fā)生了什么事。
啪嗒。無數(shù)靈體環(huán)繞在光幕前, 眼底滿是憧憬與狂熱!秦非聞言一愣:“難道鬼怪們都傷不了我?”
今天已經(jīng)是玩家們進入副本后的第三個晚上,直播整體進程過半,留給大家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他們耽誤不起。
在祠堂搖曳的油燈與燭火映照間,他似乎的確看見,有什么東西從外面進來了。“對對對,還是要看人!上次我看這場直播的時候,15號是個長得跟豬頭一樣的男玩家,鏡子里的他一出現(xiàn)我隔夜飯都要yue出來了。”
中間那靈體一副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的模樣,伸手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須,拖長著嗓音開了口:“那還要從三天前,這場直播剛開始的時候說起……”【追逐倒計時:6分12秒84!】蕭霄就是在這個時候闖入了三途與鬼火的視野之中。
秦非精準捕捉到了關(guān)鍵詞。那腳步聲伴隨著金屬拖曳擦過地面的聲音,對所有人來說都不陌生。
作者感言
“喜歡的話,不如就留在這里吧,這里原本也是你該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