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站起身來。王明明的爸爸：“他一進咱們家就直奔雜物間。”

午夜十二點半一到，這個垃圾站就會消失，玩家們將不得不直面外頭的鬼怪，以及……蝴蝶。“而是進了傳說中的那座不存在的雪山。”

“對了，爸爸媽媽。”秦非將指尖上沾染的最后一丁點餅屑用舌尖掃進嘴里，掀開眼簾。

閾空間有著自己的規(guī)則：第一批人進來后關(guān)閉房門，房間滿意后打開房門。他們舉起手中的鐵皮桶, 將里面粉紅色的肉泥稀里嘩啦地全部倒入了水中。“然后呢？”

有人的臉皮下方擠滿鼓包，將面部撐得崎嶇不平。一步，兩步。谷梁將腳步壓得極輕，悄無聲息地跟在秦非背后。

秦非也跟著向下方探看。“來了！”蟲子鉆進了他的肚子里, 盤踞其中, 化蛹、結(jié)繭、最后化作玩家們見過的那種翅膀上有著灰色復(fù)眼的飛蛾。

“主播在干嘛呢？”

他何曾過得這么憋屈過？？創(chuàng)世之船是有二層和三層的。船工從懷中掏出鑰匙，打開了鐵牢的門。

秦非的臉上卻笑容不改。

薛驚奇：“……啊，王明明同學(xué)真是熱愛學(xué)習(xí)的好同學(xué)。”而更高級別的玩家則待在各自家中，看著系統(tǒng)電視。小隊中的七人將繩子拴在彼此的腰上，列隊向密林行進而去。

手機上所顯示的時間自然也該是正確的才對。這可是三場直播就升到A級的天賦型大佬誒！亞莉安看著秦非，覺得他連眼睫毛都散發(fā)著逼格。隔著薄薄一道木門，蕭霄幾乎能夠聽見NPC粗重的呼吸聲, 伴隨著游輪的發(fā)動機聲有節(jié)奏的響起。

“285，286，2……”“那廣播里找到的我們的尸體呢？”彌羊忍不住發(fā)問。NPC出了拳頭，而黃狗出了剪刀。

可憐的NPC又冷又餓，還怕得要命。說起來，他今天早上隨口扯謊說自己認識王明明的時候，其實也并沒有指望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會相信他。

那人必定是死了，面色青白，雙眼緊閉，身體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

它疑惑地望向那個最初說看見彌羊的靈體。“？？”狐貍覺得自己的腦子成了一團漿糊，“那進屋幾個玩家玩的是什么？”休息的鐘聲在用餐結(jié)束后很快響起。

又轉(zhuǎn)過一個拐角，身后的追兵逐漸分散，幾人終于得以喘息。看樣子，通往二三兩層的樓梯應(yīng)該就在那個方向。照片中整個幼兒園煙熏火燎，墻面都已看不出原本的白色。

秦非在院子里磨磨唧唧一下午，彌羊還以為他早已放棄了競爭這兩個受歡迎副本的名額。林業(yè)長得瘦瘦小小，一看就是未成年的模樣，因此副本中很多玩家，尤其是低階玩家，都不太拿他當回事。

見她不答話，那道聲音的主人開始努力形容了起來：“所以說，沒有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抬眼再看去時，氣球頭又恢復(fù)了原先的表情。

是他很熟悉的，污染源的臉。可等到再醒來時，他卻已經(jīng)回到了山下村莊中溫暖的床上。……

大晚上的，社區(qū)里也沒別的工作可以做，估計除了來幼兒園的這批，剩下的玩家多半都會選擇去當保安。那就只會是污染源搞的鬼了。它的體型實在太小，在和這種有實體的怪物戰(zhàn)斗時并不具備優(yōu)勢，頂多只能幫秦非拖延一些時間。

蝴蝶全程置身事外，維系住了高級玩家的高冷人設(shè)；秦非給自己套了個馬甲玩騷操作；只有薛驚奇，被騙得上竄下跳，還不得不對著比自己低兩個等級的玩家低聲下氣。“確實，等級歧視也別太嚴重吧，能升到D級的人，智商還是正常的好不好。”

觀眾們一臉震驚。痛——那當然是不痛的。

秦非：掐人中。秦非已經(jīng)徹底習(xí)慣彌羊這副怪樣子，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沒事。”聞人黎明同樣瞠目結(jié)舌。

樓梯間里沒有樓層圖標，彌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幾樓了。他倒也不是真心想問王明明什么意見, 只是，在那么多的副本里, 他見慣了那些掌控欲極強的指引NPC, 偶然遇到一個懶得管他們的, 竟然還有點不習(xí)慣。這些飛蛾并不只是咬人，而是無差別的攻擊，谷梁身上穿的沖鋒衣和里面的衣物都有一定程度的破損，裸露在外的部位也都和臉一樣，慘不忍睹。

雖說他們隊只要一遇到需要分析的副本，通常都表現(xiàn)不佳，五次里能分析錯三次，活到現(xiàn)在全靠拳頭硬。“還記得我們討論過的嗎？豬人在開幕儀式上說過，這是一場動物表演。”

最重要的是，還都不太聰明。“我知道這些，是因為我去看過蝴蝶歷年展示賽的視頻呀。”

秦非眨了眨眼, 好整以暇地望著污染源的眼睛。

鬼火哭喪著一張臉。眼前這一顆黑色的樹，看起來與周圍無數(shù)顆黑色的樹沒有任何區(qū)別。秦非將一塑料筐碗碟丟進水槽里，一口氣往里擠了半瓶洗潔精，攪出巨量泡沫，讓人遠遠看起來好像他很認真在刷碗似的。

這兩個字一說出口，屋里的玩家神色都是一凜。秦非豎起食指，抵在嘴唇前，不輕不重地出聲道。神情僵硬，兩眼直勾勾望著前方的空氣，略顯渙散的目光中帶著濃重的驚疑不定。

玩家們是暈倒在雪地表層的，這一點從他們身上的積雪就能夠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