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站在游戲房進門的那一小塊空地上,手中拿著一張寫滿文字的紙。被黑色衣袍包裹的男人重獲自由,他向秦非伸出右手,掌心中赫然躺著一枚黑色的戒指。
救他下樓的這個深藏功與名也就算了,怎么自己好不容易認(rèn)出一個,對面還死活不肯承認(rèn)。林業(yè)一錘定音。
秦非說謊的時候眼都不眨一下, 語氣斬釘截鐵,認(rèn)真得仿佛在演講:“慌慌張張地朝這邊跑過來了!”可副本沒有給出新的通告,離開副本的銀色大門也沒有出現(xiàn)。“接下來我們玩什么呢?”秦非放緩了聲調(diào),對著空氣說道,“跳繩,還是畫畫?或者你想不想看故事書?”
無比熟悉的倒計時光標(biāo)浮現(xiàn)在垃圾站的半空中,大門“砰”地一聲緊閉,將光線格局與屋外。
陶征有生之年能否見到S級□□,這誰也說不準(zhǔn)。少年不清楚鑰匙的作用,但他隱約覺得這似乎是個重要的東西。
假如不是小秦。秦非推了推他。受家門口貼著的那張規(guī)則所限,秦非現(xiàn)在暫時還不方便踏足二樓。
秦非倒是非常能懂他們的心情。
聽見有人這樣吹捧一位十分面生的、一看便是才剛升上A級不久的新人,眾靈體頓感十分荒謬。但與此同時,在腦海深處,卻總有一個念頭無休無止地沖擊著他的意識。灰撲撲的陶土罐,上寬下窄,拿起來輕輕搖晃,傳不出任何聲響。
聞人黎明臉色鐵青:“盡量攻擊怪物胸部以上,這批雪怪身體里的灰蛾已經(jīng)孵化完成了。”然后全身脫力,緩緩坐了下來。
唯一的區(qū)別,大概就是蓋子和壇身并沒有扣得嚴(yán)絲合縫。修長蒼白的手指抓住西裝一角, 指尖將布料揉出褶皺,一雙湛藍的眼定定地望著眼前的青年。
“他們既然找上我們一起,就該做好被我們陰的準(zhǔn)備,對吧?”秦非的語氣中不帶任何歉疚,理直氣也壯。看他們那十分具有計劃性的動作顯然是提前商量好的。
可饒是如此,羊媽媽依舊很難說服自己,眼睜睜看著秦非一個人走入密林。這個泳池游戲如此簡單,根本沒什么實力需要圖,所以陸立人只可能是圖他們的彩球了。而在距離玩家們不遠處,一只青綠色的僵尸正雙手高舉,不斷跳躍著,口中發(fā)出奇怪的聲響。
一個D級玩家憑什么大言不慚地說一個A級玩家是傻白甜!!
秦非:“今天白天接到社區(qū)居民的投訴, 有好幾戶人家都丟了東西。”峽谷的盡頭以外是一汪湖泊。
彌羊:“昂?”粉裙子小孩四處張望了一下,發(fā)現(xiàn)他的小伙伴們都不見了,不高興地扁起嘴。
看見面前多了兩個大人,她的眼珠一轉(zhuǎn):“要不你們兩個陪我玩吧。”勘測員認(rèn)為,神話傳說并非空穴來風(fēng)。
直播大廳中一共有三塊排行榜,分別是積分總榜、新人榜和人氣玩家榜。青年腰背挺直,皺緊眉頭,將手中的手電按亮到最大。秦非安撫地拍拍他的手背:“別慌,一會兒就到了。”
兩人在昨天的游戲中也有過一次合作,經(jīng)過這兩次接觸,猴子覺得鴨是個還算不錯,比較靠得住的隊友。可憐的林業(yè)和蕭霄差點原地背過氣去。
四人站在角落交談著,就連距離他們最近的玩家都沒聽清他們在說什么。秦非誠實搖頭,小辮子在腦后一啾一啾,彌羊在旁邊跟著一起搖頭,兩人活像兩只并肩坐著的波浪鼓。他想。
聞人黎明:“……”還沒來得及細(xì)想,樓內(nèi)電梯急速下行,梯門打開,剛才派進樓里查探的傀儡急匆匆沖了出來。
看見秦非,林業(yè)站起身迎上前,小聲道:“又有六個玩家進幼兒園了,都是下午沒來過的。”
既然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秦非干脆不再隱瞞,將全部的事情都說了出來。直播間中的觀眾們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而且——”他眼帶探究地看向小女孩圓潤的后腦勺。“我一定會努力的!”進羊肉粉店后也是這樣。
“這條路……真的是對的嗎?”【5、4、3、2、1——】
遠遠望去,似乎有兩條人的腿伸在帳篷外面。就連開膛手杰克也老老實實跟著換了陣營。外面走廊上兩側(cè)的壁燈還未熄滅,將玩家們的身形換成巨大的影子,投落在地面上。
兩尊雕塑雖然動作不同,可無論是雕塑的衣著還臉,全都和彌羊本人一模一樣。這聽起來似乎很荒謬。
要想完成任務(wù),或許只剩一個機會了。秦非眉梢輕挑。秦非已然將他們齊齊歸劃到了死者陣營任務(wù)的重點策反對象范圍內(nèi),打定主意要狠狠拿捏。
起碼在走廊上,類似的交換無法成立。
有去無回,不是說說而已。好在秦非并不是一個熱衷于為難別人的壞蛋,相反,他在絕大多數(shù)時間里都很好說話。
好好一個夜晚,蝴蝶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社區(qū)里循環(huán)往復(fù)地練習(xí)長跑。
作者感言
“讓我緊張的不是副本本身,而是‘不知道會不會被選中’的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你能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