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神色淡淡:“鏡子。”
秦非大言不慚:他只是從鼻腔里撇出一道冷哼,帶著幾名玩家向休息區(qū)走去。三途姐不在身邊,他覺得他就像是一個被剝掉了殼的白煮蛋一樣,隨便來一個什么東西輕輕戳一下自己就會爛掉。
秦非停下腳步。它被前面三棟排列整齊的樓棟遮擋著,平日鮮少有人出入,大門連鎖都不上,被E區(qū)工作人員當做閑置的雜物間使用。從門打開的那一刻開始,光幕上直播的就又是全新的、從沒有玩家探索到過的內(nèi)容了。
“你們可以叫我崔冉,這里是生存類的恐怖直播……”“可那個ID叫道長的主播抽到的角色是10號,10號的人設是智力障礙,這個角色是沒有里人格的,也沒有欲望和陰暗面,所以他剛才什么也沒看見。”雖然同處于教堂地下,但作為教堂內(nèi)工作人員的辦公區(qū)和生活場地,這里的環(huán)境要比外面的地牢好了不知幾百倍。
那該怎么辦才好呢?【系統(tǒng)評價:你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哄人,能把死的說成活的,把白的說成黑的;你的洞察力無與倫比,總能輕易獲得別人的好感。】
話題逐漸往奇怪的方向歪去。三途的推測沒有錯,這老頭的確有點問題。
那掛墜依舊空空如也。秦非沒有明說,但系統(tǒng)似乎從他微小的表情中讀懂了他的意思。
“多么好看的顏色。”0號囚徒輕聲呢喃。破爛的鐵架床、廢棄的桌椅和刑具散落各處,墻面上、地面上,到處都是或深或淺的污漬。撒旦大手一揮,盒子瞬間燃起一蓬火,懸浮在半空中,片刻便燃燒殆盡。
經(jīng)歷太多次,他已經(jīng)習以為常,反正大佬的作風他搞不懂,只要裝作沒看到就可以了。就是這句脫口而出的吐槽。
秦非并沒有因為三途的質(zhì)疑而顯出任何煩躁或逃避的神色,這為他接下來的話增添了不少可性度。下一刻,變故便隨即發(fā)生了。
24號神態(tài)淡漠地看了秦非一眼, 冷冷地轉(zhuǎn)過頭去,對著眼前的空氣發(fā)起呆來。
和貓眼中那只眼睛對視的一剎那,秦非握緊手中的鋼管。
沒有人說話,什么也沒有。“別說,想討好npc的玩家多了去了,成功的卻沒幾個,這也是人家有本事。”“臥槽!”三途激動到爆了一句粗口。
秦非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床上鋪著散亂的床單與薄毯。秦非:……
“謝謝大佬,謝謝大佬!”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雖然秦非和蕭霄實際上并不是善堂的人,但因為他們在中心城中那幾天和程松走得比較近,三途和鬼火都已經(jīng)默認了他們是一伙的。事已至此,說干就干。
而程松竟然也沒有要幫他說話的意思,一次也沒有將話頭遞給刀疤。特么的一看就很不正常啊!!秦非細細品味著這三個字。
這威脅看起來比扣分還要糟糕的樣子。24號過于仗義的舉動令秦非頗有一些意外。
……“他……”有新玩家被王順的模樣嚇到,求助般望向距離他最近的老玩家。
蕭霄:“哇哦!……?嗯??”
眾人的神色不由得凝重起來。
秦非不相信這個副本的解法只有單一的“相互屠殺+告密”這么簡單。真是讓人很難評價。
秦非卻直接推門鉆了進去。可以攻略,就說明可以交流。而現(xiàn)在,他幾乎可以確定。
而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忽然感到后背發(fā)涼,像是有數(shù)道餓狼般的目光狠狠怒視著他!如此一來,煉制活尸所需的全部材料就都已經(jīng)收集齊了。
假如硬要離開,很可能就會觸發(fā)死亡flag。秦非沒有拒絕,將衣服披在身上。
為什么不能和他們產(chǎn)生任何的交流?溫熱的血液順著0號的脖頸和指縫間流淌下來。
秦非:“因為我有病。”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原來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他們同步信息而已,是她被副本里烏煙瘴氣的氣氛浸染太久,已經(jīng)失去了對其他人最基礎的信任。
恐懼,已經(jīng)成為了占據(jù)他腦海的唯一念頭。雖然確實挺限制級的吧。在晚宴上爆炸的王順,和被石像殺死的華奇?zhèn)ァ?/p>
“有什么好緊張的,反正主播也不能用自己的人格給自己加分,他干脆現(xiàn)在直接拿著本子去告解廳,5分鐘解決戰(zhàn)斗。”
“在副本里,我只能以這樣的形象示人。”“停車,師傅停車啊!”那些原本搖著頭準備離開的靈體頓住腳步重新折返,熒幕前狹小的區(qū)域被擠得水泄不通。
作者感言
盡管昨晚秦非已然給出過意見,認為只有了解盡可能多的信息才能真正掌握主動權(quán),玩家們卻仍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