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注,直播間觀眾人數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美個屁,房門都要發霉了哈哈哈!”
淺灰色的休閑款薄外套上連一絲褶皺也沒有,布料底下的皮膚同樣完好無損,那些足以致命的傷口已然消失無蹤。
秦非睡得一臉香甜,翻身的瞬間甚至輕輕地打了聲鼾,像是一只正在打盹的貓。充滿驚懼的嘶喊聲劃破夜空,令義莊院中幾人悚然一驚。按照導游給出的規則,湘西的夜晚從日落開始,既然現在還有太陽,就依舊處在“白不走雙”的規則里。
他說話時的神態溫柔又和善。
?你是在開玩笑吧。
又是幻境?
此時估計正光著身子,蹲在表世界的告解廳外罵街吧。這家伙該不會馬上要去用刀割鬼火的耳朵了吧?!既沒說是也沒說不是,而是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秦非閉著眼,透過薄薄的眼皮,他感受到一片陰影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也正因如此,棺材對于san值的加持似乎并沒有在秦非身上體現出來。幾道腳步沉重而凌亂地沖來,看守們正在一道道按順序打開囚房的門,語氣很沖地對屋里的人們吼道:
為了避開那滿床血污,他不得不坐得很靠邊,清瘦的背部因此而挺得異常筆直,他的身材高挑,肩膀挺闊,將神父袍襯出優雅漂亮的輪廓。“救命啊,好奇死我了。”“不過……”青年歪歪腦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顏色、長度、甲床的形狀都非常完美,就是可惜,款式上似乎還是單調了一些。”
秦非眸光微動,神色不變,語氣依舊平靜:“這些人……?”
原因無它,只是因為徐家老爺子早在50余年前便已搬離了守陰村,那時就連徐陽舒的父親都還只是個不記事的小童,更別提徐陽舒本人了。
趁著0號囚徒還沒有將走廊堵死,他們動作極度迅捷地奔逃向了另一方。彈幕瞬間飄過滿滿一整排問號。
鏡子里出現的的確、毫無疑問的,就是秦非。“很高興見到你們,純潔的圣嬰們。”去1號和2號房間偷鋪蓋的重任,最終還是落在了鬼火頭上。
蘭姆身旁,他身材高大的哥哥伸手推了他一把。單從神父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哪是什么能夠幫助人贖罪的神的使徒?
那隨便看看不就好了!秦非心中涌起某種一股不太美妙的預感,轉而將手探向告解廳的門。
大巴車上的廣播曾經清楚的播報過,【湘西山路南行,請游客切勿獨自行動】。人都是怕死的,按照正常人的茍命思路,躲在義莊擺爛度日恐怕會成為首選。那聲音似乎對秦非的反應感到有些難以理解,頓了頓,很快再度響起。
人嚇人也是會嚇死人的,大佬如果繼續保持這個形式作風,蕭霄都要開始擔憂他在今后的副本中的人身安全了。這個問題也是在場大多數玩家想要知道的。
直播大廳里,觀眾們聽見秦非這樣說話差點笑瘋了。千里之堤,不能潰于蟻穴。在村民家里轉了一圈,浪費掉的時間也不過十余分鐘而已。
可他們這么愛自己的兒子,卻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此刻眼前的站在他們眼前的,并不是真正的王明明。老板肯定是鬼,任平指認得沒錯,白方的陣營分已經證實了這一點。
秦非雙眸微闔, 眼底神色莫辨。神父:“……”
明明秦非其實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怎么了??”鬼火愕然回頭。
直播間里的觀眾也像是受到了他的影響似的。蕭霄人都有點恍惚了。玩家們無一不是像鉆進地窖里的老鼠一樣,四處亂竄,東嗅嗅西嗅嗅。
看他們當時的樣子,顯然正打算進去。能夠和修女搭話刷好感度的時機太少,他不得不抓緊每一次難得的機會。秦非十分無辜地歪了歪頭:“我問過你的,你說要和我一起。”
他必須先確定那個人已經死了。
可是迷宮里這么黑,磕磕碰碰難以避免。雪白的佛塵早已被染成了鮮紅色,一路飄飛一路滴著血,偶爾還有碎肉尸塊從中落下掉在地上。
一旦有人忍不住動手,他們不僅可以不費吹灰之力離開里世界,還能通過那人自身和其引發的一系列后果,探尋到更多副本規則中隱藏的秘密。比如村長,比如司機。
不要聽。
青年的語氣中帶著一股赤裸裸的誘哄意味,唇瓣開合,說出兩個在徐陽舒聽來宛若天籟的字眼:“管夠。”蕭霄正前方,那座懸掛著紅紙錢的屋子窗戶里,有個黑色的影子忽然一閃而過。
秦非輕輕蹙眉,清秀的臉上寫滿遺憾:“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但他現在竟然能夠筆直地站起來。近了!又近了!
在規則中心城中,玩家們無法對副本內容進行交流,因此副本里發生的很多事情,公會的其他人都無從得知。其實秦非這么做的理由很簡單。
作者感言
但此刻,或許因為秦非正寄居在蘭姆的身體里,致使他他能夠無比清晰地明白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