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風,邪門得很。”彌羊咬著牙,防止冷風卷著雪粒子灌進嘴里。林業不明白秦非問這個干什么,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是完整的。”
他從出現后從始至終都沒有睜開過眼,行動卻并不受阻礙。伸手去拉拽時, 帶著些微彈性。
沒有床單被褥,也沒有枕頭。
“嘿嘿,開個小賭盤,賭一賭主播什么時候會死。”他將手中的收音機放回到桌子上,像是要與它劃清界限般,朝玩家們走了幾步。玩家們都心知肚明,這是副本在逼迫他們加快進度。
“艸!”那些鬼怪并沒有統一的方向,他們從各個方位朝秦非奔來,和原本整齊劃一追著蝴蝶跑的鬼怪隊伍沖撞在一起。
林業茫然地看著秦非做出這一系列他完全無法理解的舉措,低聲詢問道:“……血呢?”他期期艾艾地看著秦非,借著偽裝,羞恥又滿足地喊出了那句他憋了好久的話。秦非來暗火公會時終于不用再呆在公共休息區的角落長蘑菇了。
其實距離谷梁說完方才的話并沒過去幾秒,可對谷梁來說,卻像經歷了足足一個世紀那么久遠。
他是一只老鼠。旁邊的段南直接噴出一口血來。
雪地上的尸體實在和秦非太像,彌羊光是用看的都覺得腦袋疼。
比起顏面掃地的蝴蝶大人,觀眾們口中“隔壁直播間那位”,任務進程就要順利得多。
垃圾站內的五人全都目露期待,卻并沒有人表露出嫉妒,或是想要爭搶的情緒。
但他還是覺得副本十分仁慈。眼球突出,嘴唇鼓脹,一條長長的舌頭癱在外面,上面同樣布滿了褐色的泡泡,看起來外殼堅硬,像是……
聞人黎明上前一步,神色間寫滿疲憊:“我們剛才在帳篷邊發現了這個。”
這張照片在十幾分鐘前,玩家們第一次看到時,上面的人臉還十分模糊,只有孔思明一個人的五官能夠看清。那里面的確裹著什么,黑黑的,很干癟,已經看不出原本的形狀。
見秦非成功用兩句話嚇倒了一群人,直播間里的觀眾們都在為他添亂的能力歡呼雀躍:黎明小隊的七個人頭對著頭,躲在暗處說悄悄話。
然后,藏匿在頭套內部的、屬于玩家的那張臉,終于暴露在了泳池中。越來越強烈的機械鳴音從身下傳來。“怎么樣?”秦非低聲詢問道
青年額際的黑發柔軟地搭在臉頰側邊,看起來清秀又無害,這幅綿羊般純粹干凈的外表下,卻無疑隱藏著諸多秘密。秦非笑瞇瞇道:“你不會的,你是個好人。”
脫口到一半追悔莫及,一把捂住了嘴。
不,他不相信。
和昨天一樣,這個時間點,商業街上已經人滿為患。
還有一少部分人,則在聊與副本探索度有關的話題——就是秦非在閾空間里弄出來的那個副本探索度。
偏偏指引之地的場景,還是有史以來首次面世,不能以過去的經驗對其評判。聞人黎明點頭,從雪地上的旅行包里找出一卷繩子, 分發到各個隊員手上:“我明白了,謝謝你。”“小秦能看見的,我們觀眾應該也都能看見吧,我怎么什么苗頭也沒看出來?”
還是他們真的,打從心底里遺忘了這件事?玩家們踩在雪地里,幾乎寸步難行。
現在回想起來,這一定都是陰謀!!秦非連連點頭。
總不至于要讓他來動手吧。豬人又問了一遍,他看起來似乎要發火了。
“你們——”他遲疑著回頭望向秦非。“午夜12點之際,男友果然出現,渾身是血,他面容扭曲地沖進人群,一把拉住女孩的手。”
“彌羊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天天驢人, 這次終于輪到他被人驢了!!”彌羊沒敢貿然伸手。秦非離開12號樓,徑直趕往幼兒園后的小門,與林業三人碰頭。
船上的人和動物彼此戴著不屬于自己的面具,和所謂的盜竊是否有關聯?秦非去哪里了?“余阿婆信奉某種宗教,這個宗教的教義是釋放邪魔,將世界還原成本真的模樣。”
衣物背后,是一具勁瘦蒼白的身體。那個鬼被薛驚奇破之后當場暴起。
“假如我答應幫忙的話,你能給我什么好處呢?”“非哥!”林業眼睛一亮。
作者感言
談永渾身顫抖如篩糠,全然沒注意到,距離他不遠處的玩家們看向他的目光中已然透露出難以言喻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