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在這一刻倏忽間冷了下來。背后的木門另一側(cè)傳來動靜。這是秦非第三次來到地下室。
假如不制止他,刀子遲早都會揮到他們的頭上。
要不怎么說E級主播就是比F級主播有本事。
發(fā)覺自己在做無用功,手重新回到秦非面前,又開始比劃。后排狹窄的座位擠不下兩條長腿,秦非將腿屈起,身體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fā)上一樣閑散,他彎了彎唇角,溫和的臉上勾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惡意:“動動你的小腦筋想一想,想知道車往哪里開,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此時此刻,他并沒有額外分神去想鏡頭背后,那正被他時刻牽動著心神的萬千觀眾們。他們好像并不一定能撐過全程倒計時。
鬼火在一旁都聽懵了。而且這些眼球們。蕭霄:“?”
有叫他老師的,叫他丈夫的,叫他兒子的……秦非半垂著眸,靜靜等待著跺腳聲的響起。
可秦非此刻的心情卻并不樂觀。“如果這過程中出了什么意外,14號還有意識,能自己爬過去,地面上也肯定會有血手印。”而他這樣說, 就是故意想讓秦非成為眾矢之的,利用壓力逼迫秦非說出一些新的信息。
從進入副本那一刻開始,不少人的表現(xiàn)就都很異常。秦非:???那生肉不知放了多少時間,已經(jīng)腐爛發(fā)臭,仔細看去上頭還有不知名的蚊蠅在飛,生肉上鼓起一個個小包,細小的蛆蟲在里面蠕動著。
除非有人狠到可以一天只吃一桶泡面。可這樣一來餓的頭昏眼花,說不定死得還更早些。
會來管理中心的,全都是剛出第一個副本的新人,裝積分的兜子比臉還干凈。秦非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
“喂——你們兩個!”說話間他扭過頭來,對蕭霄和孫守義道,“別跟著他了,要不來跟我混?”
可再后面的王明明家,門牌上寫的卻是444。頭頂?shù)牡褂嫊r一分一秒滑落,可死亡威脅卻從未減退,甚至愈演愈烈。?!!!
蕭霄全程緊張得直冒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盯著身旁正在和鬼女打著眉眼官司的秦非。可華奇?zhèn)ヅR陣撂了挑子,這也就意味著,假如林業(yè)今晚離開義莊,他就勢必要接連違反兩條規(guī)則。事情到此已經(jīng)十分明了,秦非是整輛大巴上第一個醒來的人,但,在他睜眼之前,車上已經(jīng)有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死去了。
秦非一邊上手,一邊像一個真正的網(wǎng)絡(luò)主播一樣,對著鏡頭那邊的觀眾們解釋道。“怎么回事?直播鏡頭怎么突然變成一堆雪花了?”
蕭霄一邊分析一邊解釋,孫守義在旁聽得目瞪口呆:“你是怎么知道的?”緊接著,沉重的腳步聲從院門處響起。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秦非心中依舊無法涌起絲毫恐懼之意,每一個腦細胞都冷靜得要命,他抬起頭,與黃袍鬼四目相對。
5號中年人也跟著擠了過來, 見狀立即宣布道。刀疤的臉色一寸寸冷了下來。秦非當然不是妖怪。
尤其是那個npc,秦非在黑白相片上看到過他年輕時的樣貌,和祠堂中某個與秦非擦肩而過的路人村民一模一樣。
房間里有人?“那座迷宮很復(fù)雜,在你之前并沒有任何人嘗試過進入那里。”
它幻化而成的樣子并不是它自己選擇,而是根據(jù)他所面對的人內(nèi)心所想自動生成的。或許是秦非的招呼打得太過突然。草。
外面好像沒有聲音了。青年一揮手,大言不慚地道:‘我知道我看起來很年輕,或許永葆青春就是上帝賜予我的獎勵。”
右側(cè)僵尸的動作依舊迅捷,左側(cè)的僵尸也在被困住片刻后,隱隱有了即將掙脫封印的趨勢,秦非對此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我倒是覺得,白方的陣營任務(wù),很可能和紅方的一樣。”倒是那個大爺,連路牌都沒看,也不問人,一門心思往前沖,只給眾人留下了一個遠去的背影。
對付起僵尸來雖然有些專業(yè)不對口,但僵尸多少也能夠和邪祟沾點邊,左側(cè)僵尸的動作變得極為緩慢,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絆住了手腳,一舉一動都像是被慢放了十倍似的。雖然不知道名字。
不是他不努力,但是實在沒辦法了。
最后10秒!沒想到, 經(jīng)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jié)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開彈幕了!”
孫守義上前兩步,抬手推動義莊大門:“先進去再說吧。”從遼遠的空氣中傳來一聲極清晰的銅鑼響。剛才崔冉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他好像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似的。
但他沒成功。只要他一做出這種表情,要么就是要坑人,要么就是要哄人,要么就是又要說點什么歪理了。還有人一語道破重點——
依舊是一些天主教相關(guān)的圖樣,圣母、十字架、耶穌受難之類的內(nèi)容。
作者感言
在說完最后的那個“布”字以后,室內(nèi)空氣陡然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