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被污染了的規則世界,在隱藏任務的物品上面,感受到污染源的氣息,似乎也很正常。沒想到過了這么久,竟然又要和老朋友見面。彈幕像發了瘋一樣刷屏, 幾乎看不清界面上飛馳而過的文字內容。
不是。
這兩天里,谷梁回憶了無數遍當時的場景,卻只能不斷得出同樣的結論:這個所謂的閾空間,大概就是創世號游輪上的污染區。
“余阿婆信奉某種宗教,這個宗教的教義是釋放邪魔,將世界還原成本真的模樣。”只是他的眼神更好,在那截長得像手一樣的樹根邊,他發現了別的東西。頭頂的光幕如影隨形地懸浮在空中,即使玩家們身處室內,依舊一抬眼就能看到。
“一個、兩個、三個、四……??”沒有人發現, 不遠處的另一側,谷梁正鬼鬼祟祟地蹲在地上挖著什么。彌羊已經任命,從背包里掏出最后一個防護泡泡,擋在正和老保安通話的秦非身前,老老實實砍起怪來。
他上前幾步,走到正半蹲著整理雪鞋鞋帶的秦非身前。末位淘汰。
漆黑一片的活動中心內,看不見的炸藥仿佛已經埋藏在了暗處,隨時有引爆的危險。
秦非拎著油漆桶,爬到了雕塑室角落的書桌上。
眾人雖未明言,卻詭異地達成了結盟,而黎明小隊隊員們剛正不阿的性格,又為這份協議增添了一道雙重保障。就在秦非四人打著手電,從另一個方向一路朝保安亭走時,社區的某個角落,十余名玩家正擠擠挨挨的站在一棟樓門口。現在在轉身,卻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見密密匝匝的樹。
秦非隨著人流來到休閑區門口,看見兩名工作人員正架著一個不斷掙扎的玩家,將他死死壓在地上。到處都是石頭。在意識消散前的一刻,呂心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哆哆嗦嗦地抬起手來。
末位淘汰。假如他們真的被小秦策反了,那也只能說明,他們真心實意選擇了和小秦同一個陣營。
難道秦非作為唯一一個被副本主動歸類到死者陣營的玩家,還有其他和他們不一樣的任務?
秦非仰頭,望著面前的樹:“我們在原地打轉。”可這就是最后一張照片了。
秦非在垃圾車里蜷了半天,胳膊肘都有點發麻,一邊舒活著筋骨一邊隨口問道:“臥槽這蟲子怎么往人眼睛里鉆啊!!”
沒有規則。
——至于到底去哪里,就不是他這種層次的小嘍啰玩家能夠關心的了。
這名字奇奇怪怪的,的確怎么想都內含深意。但秦非已經走了,一口氣走到了商業街前,對身后正在發生的精彩事件毫無興趣。
“15,000積分。”秦非的語氣輕飄飄的,好像在說1塊5毛錢。比起去房間里繼續拼命,秦非更傾向于多多觀察,或許能因此得到些想不到的收獲。而且彌羊好歹是A級。
“也不知道那兩個傀儡會和蝴蝶說什么。”秦非玩味地撥弄著手中的名片卡,語氣中未含絲毫緊張,反卻帶著一種似是而非的期待感。
礦泉水瓶子、汽水罐、紙板、塑料袋裝的生活垃圾,像小山一樣堆在一起,在炎熱的夏日引來些許蚊蟲,圍繞在一旁嗡嗡鳴響不停。
早6:00~6:30 社區北門即便如此,此時此刻,玩家們的心情依舊全都緊張得要命。
秦非趁熱打鐵:“其實我還有另一件擔心的事。”
系統的那句顯眼,是提醒,也是誘導。【恭喜玩家成功完成第二階段隱藏任務:尋找余阿婆隱藏在社區中的祭壇!】小秦究竟在那一個副本中契約了幾個怪物?!
應或給了烏蒙的后腦勺一巴掌:“我看你是腦袋里面的水還沒放干凈。”
夜巡的保安需要進行的巡邏內容不算很精細,主要巡視范圍在室外。“行。”聞人黎明嘴唇有些發白,雖然什么也沒說,卻答應得飛快。視線相交,秦非開口:“你……”
“什么?!”先前那僅存的意識或許是求生欲作祟,在秦非解救了他之后,他表現出了比其他玩家更加難控制的一面。秦非的直播視角下, 有觀眾開始不斷退出又重進,焦灼地在秦非和蝴蝶的直播間里來回橫跳。
他們從始至終都沒想過,同伴的性命,會交代在這樣一場簡單而手到擒來的游戲中。“怎么就只有一個蓋子,壇子呢??”鬼火難以置信地失聲問道。秦非皺眉思忖片刻,又對林業說了幾句。
秦非輕輕旋轉著手中的戒指,語氣平靜:“這里是我們要去的,指引之地。”
現在,就連站在彌羊光幕前的觀眾都分辨不出他具體的所在位置。
他仿佛又一次看見了那只潔白的、干凈的、修長而有力的手,穿透血腥沉寂的黑夜,遞到他的面前來。既然彌羊一行人已經離開,秦非也就沒有了再進船工操作間的必要。
作者感言
不知道他有生之年,還有沒有機會見識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