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閉了閉眼,沉著臉將手機遞過去。
“這是?”鬼火喃喃道。
秦非不可能是閑得無聊才給他們講這個故事,他既然這么說,肯定就是——秦非剛好在看彈幕,不由得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針對三日前進入托羅蒙德山脈的大學生登山社團的搜救工作仍在繼續,截至13日早7點,救援隊已在雪山內找到部分人體尸骸,尸骸面部特征不明,正聯系家屬辨認……”
放在門口的收音機在一遍又一遍播報過救援通知后,已經啞了聲。
然后他就聽秦非道:
谷梁囁嚅幾下,干脆兩眼一閉,開始裝暈。在副本開始時,系統播報過,死者只有一個。
秦非渾然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彌羊瞪了杰克一眼,躋身擋在秦非前面。不說話,也不動。心中涌現起一些不好念頭,剛才帳篷里那個怪物不知是從何處而來,但很大概率就是從密林里跑出來的。
那一株株林立的樹影,在夜幕中綿延成一片,杳無邊際。無名的怪物躲在陰暗處窺探著。
秦非嘗試著與污染源溝通,在心中喊,或者輕輕敲擊戒指。假如每個小孩都能帶來一個抓鬼任務,那分完所有玩家以后,應該還能有些剩。
通體漆黑,表面光滑,纏繞著亂線般的銀色花紋。雖然毫無規律,卻呈現出一股凌亂而極富生命力的美感。……有點像人的腸子。
污染源碎片,會藏在這座神廟里嗎?他高度懷疑,假如自己真是彌羊的寶貝兒子,心焦氣躁的老母親可能伸手就會賞他一個大嘴巴子。
秦非緩步進入房間內。
烏蒙的長刀揮出,卻被灰白色的絲線團團纏繞起來,那絲線竟然是從雪怪的口中吐出的。
新的任務不限時,卻反而讓人無從下手。
秦非覺得自己好像一根被塞進冷凍柜最底層的冰棍,已經凍得邦邦硬了。隨后,秦非感覺到,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腰間。這種走到哪里都可以在面前的空氣中瀏覽資訊的模式,倒是比副本外世界的手機要方便得多。
依舊沒反應。
人總要先保住命,才能去談以后。想起之前的事,彌羊只覺得渾身的每一處傷口都在痛——本來也確實是在痛!簡單來說,就是兩個變態殺人狂相知相愛、又共同孕育了愛情結晶的故事。
假如真的遇到某些危險的Npc,就憑他們保安隊員的身份,其他玩家也會將他們保護起來。
可一看其他人全都目標堅定,他也不敢一個人留在雪地里,只能欲哭無淚地尾隨著大部隊一起進村。這個榜單上有不少秦非的熟人。王明明的媽媽:“現在快來吃早飯吧,吃完再說,兒子。”
“嘶。”阿惠頭痛地捏了捏鼻梁。
對面三人聽秦非這樣說,卻不約而同地露出喜色。根本沒人會愿意要他。以武力傍身的玩家被規則限制住了手腳,這讓他整個人都覺得十分不適。
在老虎熱切的注視下,秦非終于緩緩進入房間內。教學樓中的其他玩家遠遠望去,就是引導NPC在鬧鬼的幼兒園里獨自推著一架無人的秋千,時不時還對著空氣說幾句他們聽不清的話。秦非被他說得咯噔了一下,很想讓他不要烏鴉嘴。
他伸出一只手,骨節修長,肌膚瑩潤,如上等玉石精雕細琢而就,隨后他將指尖垂直于雪面,緩緩地,將整只手掌沒入深雪之中。這里并不是一個密閉的空間,與其說是地窖,倒不如說是一條密道。臥槽!!???
青年輕描淡寫地說出了句讓所有人都心臟咯噔一跳的話。“這下栽了。”
“這個鬼臉是重要的標志,之后在社區里需要高度關注。”在整個過程中,豬人哈德賽先生一直笑嘻嘻地雙手抱臂,站在一旁觀看。這支隊伍是有名的孤狼,在副本中除非必須情況外,幾乎從不和其他玩家交流。
癱倒在地面上的玩家這才驀然醒悟。
但有一個問題,他們身上沒有繩子。陶征想想就想打哆嗦。
秦非只是很尋常地說了一句話,想表達的也僅僅是字面意思。“這位貓哥,你敢不敢把自己在狼人社區里的大名告訴單純的林業弟弟?”
他只是又一次想起了剛才,在前一個垃圾站里,那一個接一個掏出來的祭壇。抬起頭時,卻見身前領隊的青年已邁步沒入風雪之中。不出意外,彌羊和蕭霄、林業應該都在這個船艙里。
作者感言
發生了這么恐怖的事,那些排隊的居民卻全程沒有半點反應,連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