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蒙上場也是一樣。
不,他不相信。秦非將一塑料筐碗碟丟進水槽里,一口氣往里擠了半瓶洗潔精,攪出巨量泡沫,讓人遠遠看起來好像他很認真在刷碗似的。
不過轉念一想,若這真是純粹的猜拳游戲,擁有預知能力的老鼠會成為他們百分百取勝的唯一希望。繞過一個彎,又繞過一個彎,最終轉回到蝴蝶身后。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遠,但他們都發現了彼此,并且都僵持在了原地。“怎么了?”
那絕對不是普通的蛾子,大概是雪山中某種重要的生物,這是玩家之后再也沒見到過。秦非在短暫考量后,堅定地選擇了工作區。
有人毫不客氣地指責道,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他們方才能全身而退,也有這個人安裝電話速度快的一部分功勞。
如果他是對立陣營的玩家,還救他們干什么,直接放任他們全部死光,他就能躺贏了。獾將鑰匙拓完,招呼她的隊友準備再來一遍,同時她用眼神詢問秦非,是否需要上前。
彩球多的玩家揣手站在走廊兩側看熱鬧,而彩球數量不夠的玩家,則無一不是面露惶然。“漂亮!”
極其富有節奏感。話還沒說完,杰克已經提著斧頭,一步一步,朝兩人走了過來。
聞人黎明提議道:“去地窖里面看看。”這絕對是不可能出現的事。
玩家們疲憊不堪的身體突然重新被注入了活力,烏蒙像是撒歡的狗子一樣,一邊解著脖子上的繩結,一邊興沖沖地向前方跑去。他們不再執著于積攢積分,而是大開大合地在副本中尋找起隱藏任務的線索。瓦倫老頭絲毫不為所動,沒有表露出半分緊張感,極其閑適地噙著一抹冷笑望著秦非。
楚江河的眼角都氣紅了,卻只能忍氣吞聲。所以輸了石頭剪刀布會死,贏了還是會死,平手反而平安無事。聞人漲紅著臉連連擺手。
這哪是什么背刺。“你干什么?”烏蒙愕然發問。那么等從狼人社區出來以后,這份侵占欲就徹底變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殺。
五名玩家臉色說不出的難看,互相望著對方,總覺得每個人都印堂發黑,看上去一臉短命相。“圣什么圣人啊,他明明是覺得這次他肯定逃不掉了,主動開口還能少受點折磨。”
“假如我答應幫忙的話,你能給我什么好處呢?”
果然,聽三途第10086次提起讓他進暗火的邀約,秦非連頭也沒抬地站起身來。怪不得一開始的時候,副本提示了死者玩家必須隱藏好自己的身份。他們的行蹤非常隱秘,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過面,可秦非還是覺察到了,因為后背那種灼灼燃燒的注視感如附骨之疽揮之不去,實在令人難以忽略。
“哦, 對。”珈蘭點了點頭,卻并沒有打開玩家論壇,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失神地坐回座椅內。
呂心眼底稍稍恢復了些許清明。這里卻只有8個玩家。王家怪異的地方太多,系統就像是刻意給秦非挖了一個坑,誘惑著他往里跳似的。
老鼠出言制止,卻來不及了。雙馬尾遲疑片刻,低聲開口,“要不咱們挑一個人出來……”
另一個則是高階玩家中的知名笑面虎,曾有人評價說, 就算泰山崩于眼前, 黑羽的副會長也不會因此而改變分毫微笑的弧度。雪山上的路又不是他開鑿的,人家想跟著他們還能不讓嗎?身下,雪做的地板早就被他的體溫融化后又凍上,變成了一層薄冰。應或撞到麻筋了,但他沒在意,額角沁出一層冷汗。
薛驚奇總覺得,有一片像紗一樣的迷霧籠罩在自己的頭頂,而他卻始終找不到突破點。他們還得繼續往上爬。頭頂的熒光地圖中,黃色光圈開始瘋狂閃爍。
“啪嗒”一聲。
對面五人一起搖頭。幼兒園小門外的草叢里,四人愣怔了一瞬,很快回過神來。如果不是時間不夠,他們恨不得就為這件事直接再開一個賭盤。
“你們聽。”
秦非頷首:“對,就是這樣,你完全沒有想錯。”
依舊是賺的。當時他口干舌燥地說了半晌,對面理也沒理他,連窗戶縫都打沒開一條,完全當他是空氣。
他推開保安亭的門,不知多久沒有上油的門軸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響。那些鬼都太丑了,首先就不符合“面目清秀”的要求。還好,預料中的疼痛感并沒有傳來。
雖然秦非他們還一間房都沒進去過,但聽豬人在開幕儀式上那樣天花亂墜地吹噓了一番,大家還以為,這77間房中安排的會是些多么精妙有趣的游戲呢。
嘴唇上傳來淡淡的鐵銹腥氣,秦非費盡全身力氣,想要將腳從地面上拔起,追隨著前方NPC的腳步離開牢房。祂說話的時候,秦非的視線總不自覺地被祂的神態所吸引。
應或也跟著挪了一點。
作者感言
秦非垂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