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直播畫面中,秦非與蕭霄在神父的帶領下穿行在地牢內。
“一定是因為我們越過門口的隊伍,直接走到了油鍋旁邊,這才觸犯了規則,被誤判成了想要插隊!”那一尊尊或高或低的靈牌都是紫黑色的,質地看上去和義莊中的棺材十分相似,上面用不同的字跡鐫刻著主人的姓名。
“他原本是住在這里,但他不受關押。”木門背后是一條走廊。
——是真正的隔“空”交流。
“你有什么能夠證明?”他遠遠地打量著早餐鋪子,又低頭思索了片刻,從身后跟著的三個玩家里招來一個,同他低聲耳語了幾句。
未知的前方充斥著死亡威脅,身后的安全即使只是暫時的,也依舊令人難以抗拒。他面色慘白,望向秦非。普通玩家進入結算空間時,系統會將玩家身上一切不合規的攜帶物件清除。
還有人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系統給秦非分配了一個金手指——多么無趣的走向!
“我靠,截圖,快截圖!花錢截圖!”雖然店鋪前排隊的人不少,但兩口子的動作很麻利,舉手投足間配合十分默契。小院面積不大,只要有人搜尋到什么不同尋常的東西,都勢必會暴露在其他人眼皮底下。
可能是因為副本的影響。
銅鏡的左右兩側堆放著招魂幡和花圈,花圈正中還有幾張黑白照片,有男有女,看上去都不年輕了。
秦非點了點頭:“不用擔心,我們之前的約定依舊算數。”
“嘿,主播還挺聰明的,只要劃自己一個口子,他就可以坐在這里守株待兔了。”她臭著一張臉,渾身散發著一股濃郁的油腥氣, 懷中抱了只巨大的木桶。
那種凌亂的程度,就像重癥癱瘓病人復建一樣,兩條腿歪得仿佛互相不認識,任誰看到他的走姿都會覺得他正在進行左右腦互搏。“你們要去哪里?!把我老頭子一個人扔在這里?”又或許是被告解廳中的黑暗和那塊簾子遮擋了視線。
不知不覺間卷入了奇怪話題的秦非,此刻的處境卻絕對算不上輕松。蕭霄搖搖頭:“沒有啊。”
此時此刻,他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鬼嬰帽子后面的毛絨球。鬼火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上前兩步,伸長脖子看向秦非懷中。如果現在朝那個方向走,能看到的只是一堵墻而已。
秦非、蕭霄和林業一起盯著鬼火。
瞬間,更多目光將那靈體包圍了。要么,就是那人太會裝了。他忽然反應過來,或許12號早已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明明這才是正解好吧!正常人都會往這條路上想的!!
圍墻外面的玩家們一怔。
放眼看去,哪里還像是臥室?萬一,他們人一多,還真的找到了那本書呢?少年心臟狂跳,忍不住又抬頭,十分小心地瞟了門一眼。
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他的直播間人數方才發生了小規模的波動,應該是有一小波人切視角,跑去外面瞧熱鬧了。
刀疤臉色難看,緊攥著手中的匕首,孫守義抬起手,放到臉前,狠狠閉了閉眼,又放下。若是0號囚徒對2號出了手……
一向堪稱冷清的F級直播大廳,在不知不覺間,正在涌入越來越多的觀眾。
其實秦非早料到了這一天。“她這是要帶我們上哪兒去?”秦非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嘗試著在含量過高的廢話中尋找一些有效信息。
——尤其是第一句。
他的雙手被木質枷鎖拷住,就連脖子上都像拴狗一樣拴著尖銳帶刺的繩索,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謎底即將在30秒后揭開。
出于某種考量,秦非在敘述的過程中隱去了一部分事實。
假如他們現在都不吱聲,過會兒新人全死了,自己的陣營沒人了該怎么辦。這他媽也太作弊了。
“嘔——”
作者感言
那種害怕到爆炸的樣子,簡直像是屁股后面有鬼在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