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葬崗?祠堂?還是村民的家里?”青年假惺惺地勾起唇角,看向程松的眼神中帶著一種令人十分不適的了然。他們不僅是管理者,同時也是尸體。混亂一片的大廳中,唯有光幕正中的那個青年依舊安靜。
“等到今晚,如果他們沒有被關起來,就有好戲看了。”
蕭霄不忍直視地扭開臉,小聲道:“他吃得也太多了。”“我!我有很多很多的錢!離開這里以后,你想要多少報酬都可以!”華奇偉大聲道。金發男人敢怒不敢言,目光陰鷙、跌跌撞撞地走開了。
餐前禱告這件事,蕭霄屬實是完全沒想起來。近了!又近了!門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籠罩著一團漩渦, 將靠近那周邊的一切光亮都吸了進去似的。
而現在不過才下午兩三點鐘。正在觀看直播人數:13(5分鐘內下降30%)
他在一條條昏暗的過道間穿行著,浸染著血跡的沉重衣擺被風帶起。
看清那東西模樣的一瞬,秦非的瞳孔猛地緊縮。“楊柳樹,哪里有楊柳樹?”談永渾身顫抖如篩糠,全然沒注意到,距離他不遠處的玩家們看向他的目光中已然透露出難以言喻的恐懼。
他靠近了幾步,伸出手探向面前蕭霄的臉。實在要命!秦非詫異地挑起一邊眉毛。
可眼前的這群人都已經不是新人了。他緩緩地、緩緩地將身體靠在門上,向上移動,想要透過貓眼去看門外。
聲音洪亮,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嗚嗚嗚、哇——你們藏到哪里去了啊……”他們想走, 可根本走不快,也不知該走到哪兒去。……不,那甚至根本就不是字了,而是一些僅有外觀與文字雷同的、毫無意義、雜亂拼湊起來的符文。
吱呀——
鬼火愣愣地抬頭,隨即便被眼前的畫面深深刺激住了。秦非扶著身前的石樁,勉強穩住身形,抬頭望向天空:“倒計時停了。”
掛在屋角的時鐘滴答滴答地旋轉著,片刻過后,快要被擠到門上去的程松率先忍不住開了口:“老人家,你家門口掛著的——”6號的臉色陰冷,他看向11號的眼神中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嫌惡。上一次在里世界時,黛拉修女的表現讓6號明白了一個事實:
兩人就這么靜靜對視。蕭霄心有余悸的望著他們的背影:“實在太可怕了!還好我跑得快。”……
這里太干凈了,地板亮得幾乎能看清人的倒影。蕭霄與孫守義對視一眼,遲疑著點了點頭。“你下午一個人才祠堂里,都……看到了些什么?”
夜色在頃刻之間蛻去,天光驟亮。饒是如此,玩家們依舊不敢輕舉妄動。
還有人一臉迷茫地瞪著光幕。
青年雙手一攤,云淡風輕地答道:“我不知道呀。”
若是有人因此而認為,能夠靠粗暴血腥的方式走捷徑通關,那他就注定要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就在不到半小時之前, 這樣備受矚目的人還是6號, 以及他身旁的5號和7號。
他沖導游點了點頭,從村長手中接過了那疊衣服,十分配合地道:“知道了,我們馬上換上,還有什么其他事嗎?”
他頓了頓,道:“我建議你們去村東。”修女的聲音一出現,屋內另外三人立刻齊齊抖了抖,但秦非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
會是他嗎?鬼女斷言道。
“你們、你們能看到我,你們能看到我對嗎?”
那就是死亡。符紙揭開的瞬間,鬼嬰對秦非的好感度當即便從1%驀地暴漲到了40%。
甚至還有一些玩家,因為他們極為特殊的天賦能力,專門盯準了這些竄得快的新人。
彈幕:“……”這條規則分明是個謎題,可謎底破解得卻太過簡單輕易,甚至簡單到足夠引人懷疑。
怎么感覺今天好像冷了些。每天面對源源不斷的新人玩家,應付他們數不勝數的愚蠢無聊的問題,時不時還要面臨被投訴的風險,亞莉安實在是煩透了。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
話題跳躍度太大,蕭霄一下子有些回不過神來。也許過了很久很久。
黛拉修女愣了一下。……媽的,它也好像吐啊!
他似乎并沒有看見秦非,自顧自抬著手臂,僵硬而木訥地寫著字。房間正中整整齊齊擺放著六臺棺材,棺蓋沒有合攏,棺材里空空如也。
作者感言
“林守英一個人的破壞力,比亂葬崗里的幾百號人還要強得多。”鬼女慢條斯理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