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干嘛,快跑啊!!”原來,不是所有的人心都那樣黑暗。那是個成年男子, 身姿頎長, 垂手而立, 靜靜地站在那里,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凌娜搖搖頭,指了指身后。2號在受傷以后,頭頂便多出一根血條來,像是鍵盤網游里被玩家攻擊過后的副本小怪一樣。“……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蕭霄不忍地皺起臉:“他們怎么不進來?!”不能繼續向前了。
背后的觸感仍未停。
“不要想著獨善其身。”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仿佛在說的是和自己全然無關的事。
大多數人在舍棄一些自己原有的東西或是關系時,都會考慮到先前的沉沒成本。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翹著二郎腿,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出言指導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或者什么能驅邪,差不離的往我們身上抹就是了。”而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忽然感到后背發涼,像是有數道餓狼般的目光狠狠怒視著他!
老色批們才不在意秦非是圣父病發作還是臨時腦子抽筋!蕭霄悲傷地嘆了口氣。與此同時,秦非摸了摸王明明的褲子口袋,從里面掏出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他輕聲“唔”了一聲,琥珀色的眸中流露出發自內心的遺憾:“節哀順便。”
五名玩家和一名NPC魚貫從房間內走出,身上并沒有新鮮的污漬或是血痕。刀疤面目猙獰地步步逼近,蕭霄坐在秦非身側,緊張得坐立不安,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腎上腺素急速飆升。這里應該才是正常玩家進門后來到的地方。
熱情的樣子和面對其他玩家時,那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不耐煩模樣比起來,簡直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撒旦點點頭,沖秦非揚起下巴:“你說。”以及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假如秦非能夠看見觀眾的彈幕,恐怕會無奈地笑起來。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直播大廳中,觀眾的討論熱情空前高漲。‘蘭姆’點了點頭。2號雖然穿著和其他玩家一樣款式的衣服,可不知什么原因,他之前身上那些血竟也一并被帶了過來。
秦非沒有明說,但系統似乎從他微小的表情中讀懂了他的意思。秦非眨眨眼,十分誠摯地開口:“來都來了。”
有時候, 泯然眾人也是一種優質的保護色。三途翻了個白眼,實在懶得理他。
“你確定你要和我一起進副本?”他問蕭霄。
你在外面瘋狂的找他嗎?他是失蹤了,還是死了?
8號心煩意亂。
臉上的傷口本應該疼痛,但在高強度的壓力面前,傷口處似乎只有一種麻麻的癢意傳來。他是不打算把自己和三途姐的陰暗面也懺悔給主聽嗎?那個中年人在向大家發指令時,特意沒有走上處于更高位的布告臺。
就像是一群餓狼被放進了養豬場,擁擠的人群被尸鬼瘋狂屠戮,原本水泄不通的空間逐漸開闊起來,越來越多的尸鬼匯聚到了祭臺邊。
“好沒勁啊,我第一次看這個副本,唉,還以為剛才會有一殺呢。”除了蕭霄一直發傻之外,那個在教堂里尖叫著說“好臭”的8號玩家,和僅僅因為他尖叫就把他揍了一頓的6號玩家。
不遠處,義莊大門正緩緩合攏,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凌亂的腳步聲在灑滿白色紙錢的地面上摩擦,發出沉重低壓的吱嘎聲,如同垂暮老人的低聲殘喘。
若是0號囚徒對2號出了手……秦非驀地瞇起眼睛。棕紅色的漆木高柜靜靜佇立在角落,深色的絨布將里面的光景遮擋得嚴嚴實實。
秦非饒有興趣地盯著鳥嘴醫生臉上的面罩。秦非扯起嘴角,露出整齊漂亮的白牙。
他覺得自己的鼻子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了似的,脖子也像是被什么東西掐著,呼吸越來越困難。“他是鬼!他是鬼!”他一直不停重復這句話。
右邊僵尸本人:“……”蕭霄還在懵,摸著后腦勺道:“他們……都被打了鎮定。”“ 諾,你聽,又有人出來了。”
很快。秦非將鋼筆灌滿墨水,隨即開始埋頭苦寫。
秦非卻搖了搖頭:“對,但也不全對。”
刀疤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凌娜的臉。凌娜在被卷入副本前,每天下班后都會去鍛煉健身,身體素質絕對不算差,但刀疤顯然更勝一籌。林業抬頭,望向天花板上系統倒計時懸掛的方向,卻發現那里黑咕隆咚一片,什么也看不見。
未說完的話音消散在空氣中,壯漢整個人如同觸電般彈開,幾乎是落荒而逃著回到了車廂后半截。甚至是隱藏的。
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情況,秦非將靈燭收回背包里,就著黑暗繼續向前。
作者感言
他看了一眼林業細瘦的胳膊和慘白的臉,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難看,他抬頭望向其他玩家,語氣急切地開口:“有沒有人和我們一起去村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