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位城市上班族,快節奏的生活令你感到疲憊與厭倦。在一次假期中,某個人跡罕至卻風景優美的湘西村莊引起了你的興趣。”秦非身上蓋著一床淺藍色的純棉被褥,距離床不遠處有一張書桌,上面堆滿各種五花八門的冊子,高低錯落,排列得像一座座小山。他早已習慣了跟著副本的規則限制走,像秦非這樣主動跳脫于規則之外看問題的方式,他在此以前還從未接觸過。
最后那金發男子來到了鬼火和三途身邊。有什么不對勁的事情發生了。
下午時有玩家去敲了敲他的棺材板,內里只傳來了兩聲虛弱的回應,外頭的人也沒有把棺蓋再掀開過。程松大約是被他吵得煩了,嗤笑著開口道:“就算能出去,你的錢也沒有用了。”
傻逼,怪不得別人要去算計他。顧不上舉行到一半的祭祀儀式,他在環視人群一圈后鎖定了村長的身影,徑直沖上祭臺。
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但鬼嬰就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到大門前時連速度都沒有放緩,撲哧一下就擠了進去,仿佛那結結實實的鐵制大門是一張紙。餐廳是第一案發現場,這很明顯,那道痕跡是自餐廳由內向外進發的。
那件事比“D級新星橫空出世”或是“A級公會會長震怒”都要吸引人得多,一出現便轉移了全部人的注意力。秦非不跑當然是有原因的。
“他是鬼!!!”任平的手直挺挺地指向老板的鼻子。
0號沒有騙他,這一次的地牢里,八間牢房都已空空蕩蕩。但他并沒有很快掉以輕心。
他說的是那個在守陰村村口,將玩家們嚇得一哄而散的僵尸。管理中心是一座單層的盒形建筑,占地面積不大,可令人意外的是,這里的人竟然非常多。蕭霄完全不知秦非腦海里的念頭已經跑偏到了十萬八千里外。
面前的青年微笑著,禮貌而客氣地出聲詢問。他可以確定,他們現在并沒有走錯路,所謂的鬼打墻,只不過是霧中路難行,前進速度過慢而導致的錯覺罷了。看來,他的如意算盤沒有打錯,系統都已經給出了那么明顯的提示,要想攻略npc,只需要——
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部結構復雜,分岔路數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這到底是什么東西……沒找到其他有用的線索。
或許正是因為它覺察到了他身上鬼手留下的氣息。鼻端傳來濃重到不像話的血腥味,秦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直地望向天花板。秦非這已經不是厲害。
6號的臉色陰冷,他看向11號的眼神中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嫌惡。
他從不考慮得到后能否使用得趁手,也不在乎會為此得罪多少人。“守陰村每年的七月初七,也不是對于當地神明的祭祀。”秦非一字一頓地說著,“而是對于惡鬼的鎮壓。”
“這不廢話么?低級世界里的限時副本很少會有人嘗試去解秘,前幾次來這個副本的主播根本都沒觸發過這個去祠堂送東西的任務,更別提這種細枝末節的村民支線了。”“他看起來好冷靜,甚至是在享受這場游戲。”說話的靈體面部表情狂熱,盯著秦非,不時發出癡癡的笑聲,“長得也好看,真是有趣,讓人忍不住不停幻想……幻想,他翻車的場面呢。”聽完孫守義的話,那人理智稍稍回籠,強行將身體向后靠了靠。
……沒有人想落后。會是他嗎?
只有零星的幾滴血,大概是2號向他們走過去的時候留下的。“最最最奇怪的,就是我們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徐陽舒扯著臉皮,強顏歡笑,“所有人都覺得,一切都合理得要命,我就那樣上了旅社大巴。”
“你別瞎說?!我怎么可能是那種人!”“有個蝴蝶的小弟在外面晃。”林業低聲說。竟然真的被他推開了。
她已經將這片區域都走了一遍,卻一個小朋友也沒有找到。但,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有市場。
什么情況?凌娜的雙眼驀地瞪大,腳步頓在原地。滴答。金色靈體甚至再度招手喊來了服務員:“來,今天我請客,請在場的每個朋友都喝一杯靈酒!”
一出副本,大家從此不四海不見,沒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更近、更近。
程松像是渾然未覺:“怎么樣?”一行人當即便離開義莊,朝祠堂方向走去。
不論是秦非還是別的玩家,不論他們問了什么,老人都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正是由于它無處不在,所以才更加容易讓人忽略。
這兩人,是十余名玩家中唯二的、已經可以確定中招了的人。
那個叫小秦的D級玩家很顯然已經跑了。蝴蝶扭頭對自己的傀儡吩咐了幾句,卻并沒有移動身形,依舊雙手抱臂靜靜站在臥室門口。
再說。實際上他已經大致猜到了。
鬼火那常年生銹的腦袋瓜,在這一刻突然靈光了一下:“徐家有一個后人,告訴了我一件事。”
撒旦覺得自己快要鬼格分裂了。“是嗎?”她笑著說,“謝謝你夸獎我的寶寶。”要是這群人以后知道了他們現在面對的完全不是什么指引npc, 僅僅只是一個故弄玄虛的玩家的話……
作者感言
“自從蝴蝶升到A級以后,他看上的每一個傀儡最低也是B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