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蕭霄的表情有一絲怪異,“除了獵頭,不會有人想呆在低階世界的。”不過他也清楚,此時此刻什么也不做才是正確的。可他們看起來又是一副才回到義莊沒多久的樣子。
秦非沒辦法詢問任何人。撒旦的臉色青紅紫綠。“但是——”
秦非將邀請函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從桌上拿起筆,十分絲滑地簽下了“小秦”兩個字。到底是哪一環節出了問題。鬼火話到嘴邊又被擠了回去,發出了一聲鴨子叫:“嘎?”
而就在這電光石火的轉瞬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好了,他最后的疑惑也被消解了。
這一次,雖然沒有接觸到外人,但秦非仍舊失去了對蘭姆身體的掌控權。鬼火和三途也都站了起來。光幕中,秦非已經站在了王明明家門外。
將人性格中相對極端的那一面徹底激發出來,讓狂躁的人變得更暴虐、軟弱的人變得更無能……
和秦非一起出現在走廊上的,還有所有其他的圣嬰們。“你不是我們的兒子!”秦非抿唇,輕輕叩響了王明明家的門。
他晃了晃自己的大腿。
鬼火提出的問題,也是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想要問的。
秦非站起身,觀察起告解廳中的情況。剛才崔冉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他好像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似的。
雙馬尾站在會議室里,透過會議室的玻璃門將這一幕完整收入眼中,不屑地“嗤”了一聲。秦非仍在講述著他的計劃。
秦非沒有立即回答。
他倒要聽聽這個人能說出什么驚人之語。他曾經為了捕捉一個對他抵死不從的A級玩家,設計砍掉了那人的雙手和雙腿。在蘭姆的記憶中,他本身也當了很久的蘭姆。
那二十四名抬棺人圍攏上來,對著黑布背后的棺材吟誦著什么。
老板娘看上去脾氣不太好, 聞言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什么味道,這么臭。”秦非身后,有個玩家剛一醒來便一迭聲地抱怨著,聲音不大,但尖銳刺耳。秦非已經隱隱預感到,他身上潛藏著某些東西,是和其他玩家不同的。
一分鐘前身邊還都是人,現在整片幼兒園的空地上,卻只剩下了秦非一個。“任平的具體死亡原因,我認為,大概可以朝兩個方向去思考。”“救命,主播真的好會說,雖然還沒有看到尸體,但我已經完全被他說服了!”
當他異常確定自己必然會進入對抗賽時,那種未知所帶來的緊張感便自然而然地消失了。林業甚至聽說,幾大公會的高層都已留意到了秦非名字,并開始著手尋找他。蕭霄倒是并不覺得秦非問了這個問題,就會這樣去做。
一個抗著兩把巨大斧頭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前方的轉角處。
秦非面色不改,雖然四肢都被束縛帶和鐵鎖鏈固定得死死的, 可表情卻不見絲毫驚慌:“當然不是。”
“沒什么大事。”
又被四號偷走尸體,放在房間。幾名玩家同時向凌娜所在的方向跳去。他們是二十四個被精挑細選出來的圣嬰,來到教堂中,是為了秉承主的意志,成為新的光明與希望的象征。
雖然在場不少的低階玩家都是本著渾水摸魚茍過這個本、白賺一段生存時長的理念報名參加的對抗賽。凌娜與蕭霄見狀忙擋在秦非身前。
圍觀的靈體出現一陣短暫的沉默。三途被他過于粗魯的言辭弄得臉黑如鍋底:“別罵了!我們又不是在中恐副本里,你罵得再臟這些怪也不會被你罵跑的!”而直播間的畫面隨著秦非和鬼女有關于“祂”的話題終結,也終于逐漸恢復了清晰。
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至于這么復雜嗎?我看主播一波單純就是失算了,按照他本來的跑路速度,完全可以在救下那個小男生以后帶著他一起水時長到關卡結束……話說也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半個亂葬崗的鬼都跑去追他???”
可現在人家明明就很有用啊……鬼火已經快被嚇哭了。崔冉卻已然三步并作兩步趕到宋天身邊。
在這一刻,徐陽舒心底突然難以自抑地涌起一個念頭:他無比確切地斷定,這個正在對他示好的人一定不含任何其他目的,純純是因為發自心底的溫柔與善良。彈幕里瞬間又刷起一片夸贊之語。不是不可攻略。
撒旦到底是什么?并且,導游格外在意這件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主播捂著胸口的樣子就像是被非禮了一樣。”3號本身就是一個沒有主見、懦弱、且執行力極差的人。秦非真的有點想罵人了。
“教會的探查員嗎?還是小報的記者?或是……政府的人?”24號過于仗義的舉動令秦非頗有一些意外。像是有人帶著怒意往這邊沖來似的。
……竟然這么容易討好。“再然后,我好像看到了那個女人的影子。”
作者感言
雕像每個都長得不一樣,即使雕像們改變了站位和姿勢,偷偷二次埋伏到秦非的眼前, 依舊不可能迷惑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