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個ID叫道長的主播抽到的角色是10號,10號的人設是智力障礙,這個角色是沒有里人格的,也沒有欲望和陰暗面,所以他剛才什么也沒看見。”怎么回事?
村民們對待他并不像對待秦非那樣態度友好,大多數人對他都熟視無睹。神父的手就像是一條毒蛇,緊緊纏在欄目瘦弱的胳膊上。可秦非能夠確定,剛才那僵尸明明還不是這樣的。
如此一來,有些自我保護意識強的高級玩家,便會在中心城購買相應的反窺探道具。綁定區域沒有NPC,一切手續全由玩家自主辦理。并沒有“點蠟燭”的動作,那蠟燭遇到空氣卻自動燃燒了起來,不算明亮的火光照亮了這座小樓的一角。
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秦非驗證了虹膜和指紋后成功進入E區,一進門便徑直走向右側的房屋租住登記處。
那是個短發青年,穿一身暗灰色的長袍,長袍不新不舊,看著倒有些像道袍的款式,年紀應該同秦非差不多大。有靈體正在為秦非的生死牽腸掛肚,也有靈體滿心興奮,垂在身側的手握拳,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等你離開迷宮,成功到達目的地以后,迷宮的存在與否就也不那么重要了。”
什么鬼,這是恐怖直播吧?但是對于鏡頭那邊的觀眾來說,那會不會相當于一場美食直播?這一路上秦非一直都在盡可能地避免進入到房間里,畢竟祠堂已經徹底亂了套,內部結構混亂無比,黃袍鬼還在身后步步緊逼,假如秦非進到房間以后被它堵住去路,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三塊排行榜上。好在為了封印尸王,村祭的儀式感做得十分足,祭臺邊緣懸滿了桃木劍,玩家們總算不用赤手空拳對付那些尸鬼。強烈的慣性,將他維系得極好的平衡忽然小幅度地瓦解了些許。
三途難以置信:“怎么會這么巧啊?”“你們最好是不要騙我。”她咬著后槽牙,一次一頓地將話從齒縫中擠出。
想到這里,秦非又有些頭大起來。“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啊!——”華奇偉再也按捺不住,扯開嗓子嘶吼道。
而是因為他發現,自己轉過拐角,卻又回到了剛才那條路起始的地方。
秦非知道自己皮脆,主打的就是一個把紅當水喝。但,放任他在一旁嚎叫又實在妨礙心情。
秦非握住了那只裸露在深綠色簾幕之外的手,用力反向一掰!
他們就是沖著這棟樓來的。
為首的修女帶領另外兩個修女向玩家們俯身行了一禮:“請好好休息吧,記得約束好自己的一言一行,主時刻關注著大家。”但,起碼在某些時候,他說出口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她頂著一盆雜亂如枯草的頭發,一把揪住秦非的耳朵。
“樂意至極。”秦非十分有紳士風度地微微頷首。是一個木頭箱子,就放在床下。
不要讓其他玩家留意到。6號竟然準備拿他開刀。還是說,他不想在零點后的混戰中出力,因此特意來引誘他們做餌,借他們和0號之手來解決掉6號?
值得分享的信息點的確很多,蕭霄一路高談闊論,引得眾玩家們時不時發出“哦~”的驚嘆聲。不遠處,義莊大門正緩緩合攏,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凌亂的腳步聲在灑滿白色紙錢的地面上摩擦,發出沉重低壓的吱嘎聲,如同垂暮老人的低聲殘喘。
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房間正中整整齊齊擺放著六臺棺材,棺蓋沒有合攏,棺材里空空如也。因為現在時間還早,商業街上有不少門店都還沒開。看起來略有些冷清。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說得恐怕就是這種人了。囚房那邊環境的確臟亂,有些什么蟑螂老鼠虱子跳蚤之類的,好像也實屬正常……副本正在告誡玩家,不要隨意出手。
他的意思是,玩家經過那條路時,可以看見和與自己的里人格有關的東西。
他們有他們自己的通關計劃。看來,華奇偉十有八九已是兇多吉少。
這一點就足夠將副本中所有本土角色全部排除了。
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一聲聲壓抑不住的呼吸聲。
與此同時,秦非卻心知肚明。她拿起那個東西遞到秦非眼前。
但這畢竟是團賽,現在大家彼此不清楚對方屬于哪個陣營,萬一這些新人是自己這邊的呢?
——就像現在。秦非當然不會自爆家門,說出血修女是自己引到地面上來的事實。
鄭克修。桌子底下有個垃圾桶,垃圾桶里,滿滿小半桶用過的餐巾紙白晃晃的,看得老板娘心痛不已。它想讓他這樣說,他就偏不。
“漂亮老婆有幾個算幾個我不嫌多!”
他說這些話時沒有看向會議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認出,這個正在聽他們閑談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讀到這里,秦非的臉色不由得一黑。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
緊接著,有人抬手敲了敲門。
作者感言
“你猜?”秦非給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似笑非笑地回望過去,“總之,我相信應該比你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