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某處一緊,頭皮都快要炸開了,滿腦子里就只有這一個念頭。與華奇偉和王順之死不同,秦非如今經歷的并不是短時間的必死環節,往好一點想,或許正說明了他的處境是可以找到方法破解的。說完他大概是怕傷到蕭霄的心,急忙又補充道:“主會保佑你盡快聰明起來的,阿門!”
大佬輕輕嘆了口氣,似乎是在惋惜自己為眼前這個低級副本所浪費的時間:“但他們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笔捪鲞B忙將自己的掛墜也翻轉了過來,后面是數字10。哪像這群趴菜?
嗯,不是合格的鬼火。
這里的房屋和景色無疑仍是守陰村祠堂該有的模樣,可祠堂內部,所有格局卻都已經變了樣。秦非接過杯子,用嘴唇淺淺碰了碰。
蕭霄有些懷疑,可他側耳細聽,依舊能夠確定:“賓客盈門,宴起——”那人拖著長長的聲調道。
程松不知在和刀疤講些什么,兩人從離開義莊以后就一直并肩走在隊伍最后排。然后又一次將穿戴整齊的腦袋向秦非遞去。鏡子下落時是正面朝地,背面是灰黑色的磨砂塑料,照不到任何人影,因此秦非現在十分安全。
秦非一目十行地掃過這些內容,手指迅速翻動書頁。大家都不覺得有什么異常。面前,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臉上的笑容,終于驀地消失不見。
“通關需要24分,而我們只有24個人,你必須要把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懺悔一遍,才能滿足通關條件?!?/p>
“喂?”他擰起眉頭。
有人被卷入副本后,滿身泥濘血污摸爬滾打,卻依舊整日命懸一線。刀疤卻并沒有和她交流的意思,十分不耐煩地道:“別廢話?!?/p>
秦非在回憶時發現,自己似乎在那些奔逃的村民中,看見了年輕時候的村長和上午那個差點被他們氣炸的npc老人?!凹热皇菍官悾t方的任務是找出藏在社區里的鬼,那白方的任務會不會就是保護社區里的鬼?”林業給出了推斷。當時秦非并沒有當一回事。
心理壓力實在太大,鬼火開始沒話找話:“我們要合作嗎?”那可是能夠污染整個世界的污染源??!既然餐桌上的食物是假的,那誰又能夠肯定,他們看到村長挖眼睛的畫面就一定是真的呢?
蕭霄全程緊張得直冒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盯著身旁正在和鬼女打著眉眼官司的秦非。更何況,現在根本就不是在亂葬崗里,這些尸鬼更沒有聽他話的必要?!凹热贿@樣的話?!?
……難道最真實的他,是個怕黑的慫蛋?王順在禮堂中的慘狀還歷歷在目,不會有人愿意為了兩個陌生人搭上自己的性命。
大半天沒有吃東西,秦非早已餓的前胸貼后背,再加上昨晚運動過量又失血過多,現在整個人都有種低血糖的眩暈感。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
右手則高舉,掌心中懸著一串銅鈴。
孫守義說完,又看向秦非。
原本正邁步走下布告臺的神父突然轉身說了這樣一句話。“答應我,和我合作,你的愿望很快就會實現?!?/p>
程松大約是被他吵得煩了,嗤笑著開口道:“就算能出去,你的錢也沒有用了?!?/p>
秦非覺得自己的肺已經不是肺了,而是變成了一個破爛的氣球、塑料袋,或是別的什么東西,反正隨時都有灰飛煙滅的風險。
秦非并沒有因為三途的質疑而顯出任何煩躁或逃避的神色,這為他接下來的話增添了不少可性度。村長呆住了。
一道甜美中帶著幾分森冷的女聲在聽筒中響起:青年端坐在床邊,輕聲開口道。秦非:“……”
還有鬼火,這家伙不是個獵頭嗎,不是應該身經百戰、沉穩又深不可測嗎,怎么菜成這個逼樣子??他們好像也正在被個什么東西追,和秦非視線相觸時,臉上露出意外又愕然的表情?!澳闳?。”刀疤咬著牙道。
空氣震顫起來,墻壁和地板開始蔓延出灼燒一般的焦痕,血跡和霉斑出現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他身下那張柔軟的大床變成了一張光禿禿的鐵質刑床。
直接穿過了秦非的身體?!皣W啦”一聲巨響。
秦非若有所思,蕭霄見狀忍不住問道:“大佬,你是不是看出來了點什么?”
墻面上張貼著一張紙,上面寫了幾段文字:說著他主動開口邀請道:“你說你餓了,要和我一起去吃早餐嗎?我們邊吃邊聊?!痹诟北鹃_始的前一小時里,5號玩家僅僅是姿態傲慢地指揮了幾下其他人,掛墜就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紅色。
“……”
那些原本搖著頭準備離開的靈體頓住腳步重新折返,熒幕前狹小的區域被擠得水泄不通。
他從第一次進入直播到現在,遇見過的厲鬼類npc無非就只有兩種:一見到玩家就動手的,和玩家一見到就動手的。
作者感言
然而事到如今,要想逃出生天,卻已并非那么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