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深入探究,這的確是一間十分普通而正常的房間。林業眼中寫滿疑惑:“那個老頭, 有什么特別的嗎?”蕭霄暈頭轉向地看著那玩家跑進一間房間,這才驟然驚覺,他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里世界。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阿門。彈幕界面中瘋狂飄過一些諸如“送人頭了”、“期待主播大殺四方”之類的水話,秦非沒有看見。走廊上,還有數張和他同樣略顯迷茫的臉。
晚餐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假如程松在直播開始前不用任何道具和額外線索輔助,全完全根據副本劇情走,他一定會選擇跟徐陽舒一起去祖宅。”
什么自己也要向他學習。看他們當時的樣子,顯然正打算進去。
秦非也的確沒有讓蕭霄失望:“關于那幾具尸體存放在哪里,我有個想法。”秦非攤了攤手。
過度空間的地硬邦邦的,硌得他的屁股疼死了!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情況,秦非將靈燭收回背包里,就著黑暗繼續向前。
被2號殺死、分尸、啃食。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體驗,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為什么東西拆碎,又重新組裝了一遍。
無論是8號、3號還是擁有著蘭姆模樣的污染源,都與秦非平日接觸的普通人一模一樣。
還是沒人!“沒什么呀。”秦非笑意柔和,十分自然地略過了這個話題,“你喊我干嘛?”但那也和現在不一樣。
“那就是,不要隨意挑戰魔鬼的底線!”
在6號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修女雙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熱而又虔誠:“感謝您!為我們教堂祓除了這顆毒瘤!”那么,他們又應該以怎樣的方式去尋找那些外出的其他尸體呢?為的就是將這屋子打造成一處聚陰之所,利用鬼怪嚇退想要來徐家盜寶的山野毛賊。
那些不明情況的觀眾們聞言,不由得紛紛露出駭然之色。本來就不存在嘛,想得起來才是有鬼。
根據《馭尸術》中記載的方法, 將人煉制成活尸的步驟不算繁瑣,但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那人必須全力配合。秦非猛然抬起頭來,視線落在自己身旁的車窗上。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擦過刀疤的臉,而后蹙著眉開口道:“昨晚倒計時結束的瞬間,我們忽然發現,你們全都不見了。”手中的眼珠在脫離眼眶以后,整個質感都發生了改變,變得又硬又冰涼,像一顆石頭。這樣回去肯定會被針對吧……
“新NPC!太厲害了吧,圣嬰院都直播了200多場了, 這個NPC還是第1次出場!”他用盡全力回想著:“他的口袋里放著黃色的符紙,身上還有一個布袋,臉偏向左側,像是在看什么東西。”對于玩家們來說,要想解決掉污染源, 最難辦的一步恐怕是靠近祂。
秦非抬手摸了摸腦袋,頭上的短發柔軟,帶著輕微的卷,觸感依稀有些熟悉。
【極度危險!】林業道:“還好那幾張照片幾乎都沒有拍到秦哥的正臉。”
神父不間斷地呼喚著。“兒子,別去撿,地上都是碎鏡片,媽媽來收拾。”“血修女,很可怕,你們不會愿意見到她們。”
他沒有提出任何條件,反而不急不徐的開口:
秦非的前后左右各有一人,四個人像是抬轎子那樣,將棺材扛在肩上,腳步平緩而穩健。鋼管光滑的表層摩擦過神父的手掌,那奇異的觸感,似乎給了他非同一般的體驗。
車還在,那就好。沒有哪個人會喜歡看這種場面,還一看就是幾十遍。
同一個不變的場景,秦非已是第四次踏足,光幕彼端的觀眾們熱情卻絲毫未減。
現在蕭霄一看見秦非露出思考的表情就下意識地緊張,總覺得他又要發現什么令人害怕的真相了。
隨即三人就在祠堂里玩命似的跑起酷來。
這種事也非全無可能發生,副本世界的NPC大多脾性難以揣測,對玩家又都充滿敵意,背刺之類的事情也時有發生。躲在旁邊的囚房門后偷看的蕭霄:?“好的。”秦非點了點頭,眸光微閃。
祠堂面積很大,而玩家一共只有7人,他們既然決定探查祠堂,就勢必要分頭行動,否則還不知要耗費多長時間在這上面。簡單來說他就是有強迫癥,別人一把東西弄亂他就要發瘋。祂的態度十分和緩,甚至令秦非產生了一種異常荒誕的念頭:他開始覺得他剛才的緊張是完全不必要的。對面那人不會傷害他,無論他即將做出什么。
腳步聲近了,又近了。
制服的款式,與玩家們早前在餐廳見過的那幾個幫傭一模一樣,僅僅只是臟了些、舊了些。蕭霄存了點私心,不太愿意管自己叫“白癡”,于是特意替換了一個聽起來好聽一點的詞。
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而結合秦非之前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他的腦海中竟隱隱有了一個猜測:上一次在里世界時,黛拉修女的表現讓6號明白了一個事實:說著說著他的情緒激動起來,抬眼望著走廊中的三人。
作者感言
休息區似乎是表里世界翻轉時固定的傳送點,無論翻轉開始時玩家們身處何處, 翻轉結束時,都一定會出現在休息區的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