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游沉默著搖了搖頭。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秦非聽得嘴角直抽抽。
撒旦的身周縈繞起一層黑色煙霧,像是龍卷風一樣在空氣中形成了一個漩渦。秦非卻忽然停了動作。
“你吼什么吼?!”嚷嚷著說臭的男人毫不退縮,回瞪了回去。有了糯米,對付僵尸就更好辦了,蕭霄接過袋子,一邊口中喃喃念著些叫人聽不明白的咒,一邊用糯米在左側僵尸面前畫了一個圈。
“你懂不懂直播?”“什么什么,放風?我記得之前好像就有大佬說過,夜里12點囚徒們會出來放風,對吧?”它將手中的佛塵作為武器,把沿路它遇到的每一個村民高高卷上天,再重重地摔落在地。
他們不希望這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死。
無心插柳。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臥室里,同樣什么都沒有。又是一個老熟人。
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嘴角卻翹得老高。
在某種方面,他就像一個還未開智的孩子,執拗到令人發指。這群人到底什么來頭?“是在開嘲諷吧……”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先走了,凌晨之后我再過來。”
第二天還有人調侃,說昨晚陽氣太重,把瑪麗嚇退了。眾人愣怔了一秒,頓時神色劇變!“我他媽……下次這種東西能不能給個高能提醒啊!!”
“秦、嘔……秦大佬!!”也是。談永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夜空,驚得墳地中不知藏匿在何處的烏鴉撲棱著翅膀沖上天際。
什么東西啊……到底什么意思?最重要的是,秦非很享受這種氛圍,這能夠讓他體會到自己身上少有的煙火氣,使他確信,自己依舊是個正常人。
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下車!我們要下車!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絕參加,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從他們順利離開服務大廳的那刻起,他就明白,蝴蝶早晚都要再來找他。
“0??”不明就里的觀眾難以理解,“除了祠堂,其他地方都沒有線索?”啊?那是……
但他們都沒有付諸行動。他是不是該謝謝王明明的校服,讓他重新體驗了一下學生時代的青蔥歲月。
四人踏上臺階。他們期待著他將副本,引領著副本走向新的前路,解析出觀眾們從未能得見的故事。同時那也是地牢中的囚徒們每日固定的放風時間。
一群新人沒有一個敢冒頭說話,最后,還是那個雙馬尾小姑娘擦干了眼淚,細聲細氣地問道。會是這個嗎?
他既不知道什么蘭姆,也不知道什么醫生。
……緊接著,一只干枯蒼老如樹皮的手緩緩從里面伸了出來。后半截話還沒說出口,被蕭霄吞回了肚子里,因為秦非聽完前半句話后便即刻手起手落,飛也似的將符紙從鬼嬰腦袋上掀了下來。
秦非很想現在就把鬼嬰從空間里揪出來,狠狠地揉兩把孩子的頭。“我問你晚上吃什么?”雖然他已經料到,在直播鏡頭背后的那個世界中,觀眾恐怕大概率不會是人類。
村長連忙阻止:“不用不用, 你們就躺在里面就行。”
他們剛好是一邊的,這當然很不錯。
被攔住的人皺起眉頭。
可秦非看著他, 卻并未感受到絲毫壓力。這樣看來, 3號的確是最符合他們要求的人選。明明有他這個成功案例擺放在眼前,那群村民卻寧可傻站在原地被僵尸咬死都不進屋子里來,鮮血橫流的慘狀簡直令人不忍直視。
這也恰恰印證了黛拉修女剛才對秦非說的話:鬼火人都聽傻了:“不是,我當時也在觀察他們,我怎么連個屁也沒看出來?”秦非這樣想著,腦海中卻回想起剛才在臥室里照鏡子時,鏡中浮現出的他自己的模樣。
他一秒的遲疑都不曾有,飛速開口反駁:“我怎么敢不尊敬您呢,仁慈的神父?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我內心最真實的所想。”成功趁著棺蓋閉合前將這串鈴鐺順到了手里。
“臥槽,臥槽,臥槽,英俊的年輕神父拿著鋼管和板磚打架!!這反差感!家人們誰懂啊!!!”林業卻只能搖頭:“都用光了!”
這是一個巨大的、高聳的腔室,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部一般,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秦非嘴里發苦,連換氣的時間都沒有,一把拽起還在發懵的林業的后衣領,將他用力向前方甩去!良久。
一直傻呆呆站在門口看熱鬧的蕭霄見狀一愣,也跟了過來。王順那如癡如醉的模樣看上去莫名瘆人,晶瑩的油漬順著嘴角流下,大口進食的模樣貪婪得不像話,甚至已經不像人,倒是像一頭……圈欄里的豬。
那些細小的鈴鐺用紅色絲線串成一串,一打眼望去就像是什么精致的裝飾品。
作者感言
地牢里靜悄悄的,分明沒有風,壁燈上的燭火卻兀自舞動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