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仍在講述著他的計劃。“他是因為指認了老板,所以才死的!”眼前的人一定是掌握了某種其他的、即使在他已經殺過人、而又沒能拿到滿分的情況下,依舊可以活著通關直播的方法。
心心念念的獵物就在身旁,0號和3號沒花多少時間便達成了一致:秦非笑容純澈,露出一排細細的潔白整齊的貝齒,看起來單純得不想樣子。
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房間內,除了秦非依舊安然立于原地,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已亂了陣腳。如果說剛才還是精神污染,現在就是實打實的物理攻擊了。
可,這是為什么呢?他抬手,用手背蹭了蹭眼下的污漬,在臉上拖曳出一道猩紅妖冶的血痕。
……
秦非眼角微抽。雖然說出來多少有點欠,但是——其實,他也不想這樣的。去1號和2號房間偷鋪蓋的重任,最終還是落在了鬼火頭上。
蕭霄站在旁邊看,不知怎么的就打了個哆嗦。“三途姐是高玩預備役,我也是呀。”他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冒著傻氣,和蕭霄在復本中犯傻的樣子一模一樣。
秦非:……看似雜亂的祠堂其實暗藏著秘密,祠堂內部的一切格局被拆開后又重組,形成了一個所有中國人都十分熟悉的圖案。但秦非竟然覺得,這段時間,比他在副本中奔波游走在死亡邊緣的那兩天兩夜加起來,還要讓人心累。
明明她已經很努力了。
現在正是如此。“對!我是鬼!”成為罪犯似乎已經不再是一件不可原諒的事。
晚飯結束后,秦非、蕭霄、三途和鬼火又一次聚集在了秦非的臥室。“守陰村每年的七月初七,也不是對于當地神明的祭祀。”秦非一字一頓地說著,“而是對于惡鬼的鎮壓。”王順那如癡如醉的模樣看上去莫名瘆人,晶瑩的油漬順著嘴角流下,大口進食的模樣貪婪得不像話,甚至已經不像人,倒是像一頭……圈欄里的豬。
秦非卻覺得這名字很好:“簡單直觀又好聽,怎么了嗎?”
潮濕的霉味、血腥味、皮肉的焦臭味。
秦非想拉他,但已經來不及了。而呆在里世界或是表世界,對他和蕭霄來說沒什么所謂,對其他人卻影響極大。
怎么會有人隨身帶這種東西啊??指認完成之后,玩家會立即進入到抓鬼環節,但抓鬼環節的形式應該并非固定,想來是與每只鬼的性格和經歷有關。對于秦非而言,要想達成“一直維系里世界不變”的目的,其實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
與此同時他們還聽見一個似有若無的,冰冷的機械音,消散在耳畔:只是可憐了徐陽舒,嚇得差點又一屁股坐在地上。“你們是想去哪里嗎?還是想找什么東西?”神父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我會帶你去的……”
沒有人看見那死狀凄慘的尸體。保險起見,最好還是先了解一下這個幼兒園所涉及的背景故事。其他人勉強點了點頭,在心中默默祈禱著能夠找到導游。
艾拉驀地上前一步:“你說!”旁邊那個不知名的東西好像越來越興奮了,林業聽到了她從咽喉最深處擠出來的笑聲,尖銳又刺耳。凌娜放緩呼吸,試圖尋找可以隱蔽自己的遮擋物,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這狗副本、天殺的系統。還是省點力氣吧,別在敵對公會的同伙面前丟臉了!
沒了,實在啃不出什么東西來了,徐陽舒帶著點遺憾地抬起了頭。
“老婆!!!”對面幾人先是愣在了原地, 等到細品過秦非的話以后,不由得后背生寒。“替7號懺悔□□,替8號懺悔他是一個同性戀者,15號是個控制狂。”
怎么12號隨隨便便就能招徠到那樣反映機敏迅速的隊友,而他!那幾個投靠他的家伙都是什么玩意兒?!秦非的反應很快。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體驗,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為什么東西拆碎,又重新組裝了一遍。
對于秦非而言,這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歷史性的一瞬間,因為就在此刻,導游對他的好感度終于突破了20大關。
蕭霄:“?”這些僵尸特么的是在對他的尊嚴進行魔法攻擊嗎?!游戲結束了!
假如真要仔細琢磨,他在死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應該是——被困在天井中心的村民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鬼火和三途也都站了起來。“守陰村地處湘西,偏僻的地勢形態使他仍舊保留有最原始的當地風貌,現在,村里正在進行一年一度的村祭活動,接下來的七天中,大家將全程參與村祭,體驗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
明明二人之間的距離并不遠,村長的的聲音卻無比空洞,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
“這新人是個傻X吧,自作聰明!”秦非很快答道:“白天不能兩個人一起走,晚上不能一個人獨行。”不,不對。
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見秦非沒有多聊的意思,蕭霄很識相地閉上了嘴。錦程旅行社。
作者感言
3號閉眼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猛地揮刀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