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自己同伴們?nèi)缃衿鄳K而混亂的處境,秦非一概不知。
秦非回頭,望向身后的街道。
事實上, 用“床”來形容這東西可能有些言過其實, 它本質(zhì)上只不過是一塊薄薄的板子而已,底下墊著幾摞磚, 勉強算是床腿。
幾人被嚇了一跳。秦非沒辦法詢問任何人。趁著無人留意,蕭霄偷偷湊到了秦非身旁。
蕭霄來找秦非,倒也不是想要拖個人和他一起下水,或是咬死了一定要抱牢秦非這條大腿。
鬼女的臉也肉眼可見地又黑了幾個度?!澳銇淼臅r候看見他們了嗎?”她詢問鬼火。
其他人還以為他在摸魚,沒有人留意這邊的動靜。好端端一個大活人,就不見了?
他原本就沒想過會有其他玩家愿意同他們一起去村東,畢竟這直播可是切切實實會死人的。
“就是就是, 不然你等著看吧,一會兒絕對打你的臉!”
兩人方才的對話太絲滑了,完全不見絲毫破綻。
鬼火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和秦非對視了。他們宣稱,囚犯們之所以會犯罪,是因為他們不敬上帝,從而遭受了神的責(zé)難。
空氣中彌散著信號故障一般紅綠交錯的馬賽克,眼前的畫面不斷震蕩著,重疊著,最后演變成新的模樣。……走開啊,別看我!誰要被試!!找到了!
副本中的boss也不是想殺人就能殺人的,像安安老師這種,很明顯受到規(guī)則的制約。秦非提完問題后, 便再無人開口。那些在賭局系統(tǒng)中成為熱門選手的玩家們,往往是積分排行榜上上竄速度最快的那一波人,但同樣,也是消失速度最快的那一波。
最終停在了秦非的門口。
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秦非能夠逃離這致命的一擊。尤其是鬼火和三途,在見到剛才那個花里胡哨的男人之后就一臉半死不活的樣子,仿佛秦非明天就要離開他們?nèi)ヒ娚系?。“那是?dāng)然了,我最尊敬的神父。”
他的臉色脹紅,嗓音中發(fā)出破風(fēng)箱一般嗬嗬的雜音?!叭空境梢慌牛 摈炖夼e起電棍對準(zhǔn)玩家們的臉,“你們……”
這么里外里一耽擱,5號和7號就回來了。蕭霄茫然地眨眨眼:“啊……我、我……”可分明,他活了20多年,真正直接動手對付過的人也只有8號一個而已。
此言一出,的確令玩家們心安了不少。
而是直接站起身,嘗試著靠蠻力破壞門窗。
“五,白不走雙,夜不走單。”“怎么辦?”蕭霄比劃著問道。薛驚奇說話時用了會議室里的小型擴音器,因此會議室里的動向,二樓全都聽得一清二楚。
“人、格、分、裂?!贝丝趟自诨顒訁^(qū)墻角的高大立式掛鐘旁邊,手邊的地面上攤開著一張被揉皺后又展開的紙條。
因為,舊約第一卷第一章,在他剛進副本時拿到的那本圣經(jīng)選集里,印得清清楚楚?!澳阍诳词裁??”那雙渾濁的眼珠定定地看向秦非的眼睛,就像是想要通過這對眼眸窺測出他內(nèi)心深處最真實的念頭。
“我記得以前最快的玩家也做了起碼一分半鐘的心理斗爭?!睆那胤呛鋈粚阱氤叩氖捪鲆暥灰?,
然后又往旁邊挪一步,指著第3個沙坑:“這里也沒有?!痹驘o他,選擇和鬼嬰相關(guān)的問題當(dāng)做切入點,總是不會出錯。
雖然他沒有回頭,但背后灼熱的視線如影隨形,令他全然無法忽略。整個空間猛烈地收縮了幾下,像是一塊腐肉般滲出了暗紅色的汁液,灰燼灼燒般刺鼻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開來。見蕭霄一臉抓心撓肺的模樣,秦非終于正了神色。
難不成和軀干分開,那些零星的部分就不算14號了嗎?
蕭霄打量起樓內(nèi)的布局來: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直到畫面中的某人忽然抿了抿嘴。
那鬼嬰就站在秦非肩上,與秦非額角的太陽穴、脖頸處的大動脈緊密相貼,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輕輕一碰,發(fā)達(dá)這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許就會立馬去見上帝。
秦非點點頭。
挑選圣嬰和圣子究竟是要做什么,修女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告訴過他們。
作者感言
彌羊既然是A級玩家,在副本中就處于食物鏈頂層,低階玩家眼中九死一生的危機場景,對高玩來說,或許只是鋪滿海洋球的游樂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