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完全部內容,孫守義將指南遞給自己身邊最近的一位玩家,讓大家傳閱。“完全可以,哪怕他把你說過的話一字不落地重復一遍也行,不信的話,你們一會兒試試就知道了。”可怪就怪在這里。
和秦非一起回到12號臥室的,還有蕭霄。
雖然不知道具體數值,但顯然高得逆天離譜,既然這樣,那他在副本中橫著走卻絲毫不受影響,也是可以解釋得通的。現在,他身上的黑色襯衣除了皺一點以外,與他進副本前沒什么兩樣。
沒有人會相信老人所謂“過幾天就知道了”的說法,在規則世界中,時間給予玩家們的,永遠只會是同一個恒定不變的答案。
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
眾人臉色驀地一變,喜悅與緊張交織。
眼前這小子分明長得白白凈凈,看上去十分乖巧的模樣。
車子里越來越亂了,哭鬧的、尖叫的、四處亂竄的比比皆是。
……蕭霄開瓶蓋倒也不是想喝,純粹就是手欠,看到一個酒瓶子就想弄開放在鼻子底下聞一聞。
青年過于激烈的反應似乎將那只手嚇了一跳。
在規則世界中遇到一個靠譜的隊友是很難得的,蕭霄有意投誠,拋出一個重磅信息:“我以前是個道士。”這里的房屋和景色無疑仍是守陰村祠堂該有的模樣,可祠堂內部,所有格局卻都已經變了樣。祠堂的天井已然淪為一片人間煉獄,在無數混亂無章的哭喊中,秦非聽見幾道絕望的人聲撕扯著吼道——
無故受傷的只剩下了1號。“是啊。”老人轉過身來,他面對著門口的玩家們,嘴角邊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徐陽舒跑去問了父親,這才得知了原委。
然后他看見自己進入了副本世界。秦非恨鐵不成鋼:“那你出去干什么。”
驚魂未定的一行人轉身,繼續向前方行去。秦非十分平靜地道:“我已經知道該怎么找污染源了。”休息室內的立式掛鐘響了起來。
那個拜托宋天撿球的小男孩,不知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忽然出現在他面前幾米處。
那……
若不是秦非一早看出4號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他也不會說那么多,暗中簇擁著三途提出那個搜房間的要求。看見那個男人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把刀捅向他的肚子。無論如何,秦非提前出手傷人,這已經打破了他與三途和鬼火之前的協定。
兩個血修女神色不虞,電鋸拉到最大馬力,將所過之處的墻壁直接斬落一地。老板娘一開始還裝作沒看到。她向著身后揮了揮手,幾名身穿白色制服的人端著餐盤走了上來。
“太狼狽了,實在太狼狽了!我都有點可憐他們了。”
一切才又恢復正常。“只要這個主播能成功通關,他這一場肯定又是MVP。”祂是怎樣注視著秦非?
他們會不會因此而看不慣自己,在之后的十幾天里不愿帶著他、甚至是給他使絆子?從兩個侍從修女手中,秦非領到了一枚圣母抱嬰形狀的吊墜,和一本牛皮紙封面的《圣經》。
林業下意識地想握拳。“反正結局都是死掉。”
秦非:“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東西了?”怎么,連這也要嫌棄他嗎??
話說得太敷衍,對面不愿意撒手。這也是一個囚徒NPC。
周圍玩家:???他一邊思索著,手中的動作未停,仍在持續翻閱著那本筆記。車廂最后一排,清雋優雅的青年雙手交疊,清瘦的背脊挺直,纖長的睫毛微揚,顯得整個人溫和無害,看上去仿佛并不是坐在一輛詭異的大巴上,而是坐在圣光普照的教堂布告臺上一般。
只要他們不離開這兒,san值就會永無止境地下落。
“那,除了你們,其他所有人都……?”
“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
“唔……我大概知道大家現在想問什么”蕭霄鎮定下來。
這場面本該使人毛骨悚然,可秦非卻感受不到絲毫恐懼。秦非眼神閃了閃,心中有了猜測。
作者感言
白日的濃霧不散,盡管是已經走過數次的老路,依舊能夠帶給人源源不斷的驚惶,讓人每分每秒都在心中泛起隱憂,害怕自己某一步行差踏錯,就此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