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焯!”
他看著自家姐姐對兩名玩家追逐攻擊,笑得比秦非的小侄子看到小豬佩奇動畫片還要高興。刀疤面無表情,既不看蕭霄,也不應和,像是完全將他當成了空氣。蕭霄搓了搓胳膊,瞇起眼睛謹慎地觀望著四周:“咱們該不會鬼打墻了吧?”
玩家們看了看僵尸尖銳到刺眼的獠牙,無聲卻不約而同地達成了共識:能不和對方打起來的話,還是不要打為妙。他的目光向走廊右側盡頭飄去。“……”
“但是就算是一句話,以前也經常有主播答不上來耶。”
崔冉卻已然三步并作兩步趕到宋天身邊。說這些話的都是剛剛才被熱鬧吸引來不久的新觀眾。
他已經看出來了,比起克扣自己的積分,系統明擺著更想把鬼嬰弄回副本里面去。
但他從外面回來時,卻身穿著防護服,像是剛剛剛才接診的什么病人似的。“他摔向了桌腳,太陽穴磕在木頭尖上。”不對!不對!不該是這樣的。
直播大廳中頓時響起一片“臥槽”。
當然,秦非的大腦和嘴巴從來都不是共用一套生理結構的,心里那樣想著,口中卻吐出了截然不同的話:青年閉上眼睛,漂亮的面孔神色無比安詳:“恢復一下體力,然后出發去找導游。”片刻之后,秦非掌心憑空多出了一把小刀,是那把他放在隨身空間里的刀。
頭頂的倒計時一分一秒滑落,可死亡威脅卻從未減退,甚至愈演愈烈。但所謂“天賦就是攻略npc”這一推論,不可能成立。
可刀疤,卻僅僅憑著一把副本饋贈的匕首,就能夠決定她的生死和尊嚴。身邊還有其他玩家,蕭霄裝作和秦非完全不認識的樣子,假意對著空氣喃喃自語。這個他還不至于忘記。
兩個前不久還陷在半昏迷狀態中的人此時已經醒了過來。青白腫脹的皮膚,滲著血水的眼睛,輕微的腐臭味順著空氣鉆入鼻腔。但眼下看來卻似乎并非如此。
然后,伸手——
華奇偉咬著后槽牙,又一次開口:“有沒有人自告奮勇,和我們一起去的?我可以支付報酬。”
蕭霄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偷偷往秦非身后挪了兩步。大多數人看起來都很正常,只有少數一兩個顯得不太對勁。
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寫滿欽佩,眼神亮晶晶的,像鑲滿了水鉆的貼紙一樣,牢牢粘在秦非的臉上。很快,房門被推開。
秦非想起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追著在游廊里四處亂竄的狼狽情形,不由得眼角一抽。下一秒,鬼女臉色驀地一僵。
系統播報在耳畔炸響!
別家大門都是黑色的,王明明家卻被刷成了鮮紅色。
他像是意識了什么似的,扭頭看向一旁的徐陽舒:“你能看見上面的字嗎?”
青年的目光從一行行夸贊中掃過。
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向他宣告著,他如今身處的,是一個與以往截然不同的世界。
秦非發自肺腑地感嘆。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
“我也是第一次。”
秦非道:“你不用去考慮其他人”……
規則世界的夜晚,通常意味著危機與死亡。
秦非想起2號晚餐時那野獸般的模樣,想起他夜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一陣惡寒。怪不得。蕭霄的呼吸都忍不住跟著急促了起來。
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修女冷峻的臉。他是在難過這本書上的字,只有秦非一個人可以看見,這樣一來,他就沒辦法將書拿出去賣錢了。“拿著!”
趁著0號囚徒拔斧頭的不到兩秒鐘時間,秦非已然成功鋌而走險,跑出了那段最最危險的死胡同。
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靈體笑成一片。扭頭的瞬間,語音頓熄。
作者感言
難道,蕭霄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