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羊左右打量著秦非。

說話的人是宋天。鬼火和林業的身形迅速恢復成了原本的大小，同時，輕若蚊蚋的童音似有若無地回蕩在空氣中。

青年從隨身空間中取出骨哨，銜在唇邊發出短促的清響。秦非觀察著他的表情，在最恰當的時機錦上添花：“其實我也很害怕，畢竟我也去了密林里。”

聞人黎明吁出一口氣，來自老玩家敏銳的第六感讓他意識到了危險。

王明明的媽媽歪著腦袋，思考了一會兒，然后回絕：

雪怪無用，而秦非卻命令右邊僵尸再度重返峽谷。那是個低階玩家，在羊肉粉店里茍了大半天以后才敢出去，發現其他玩家全都拿到了旅客身份以后，半點沒有感到欣喜，反而被嚇了個半死。

因為是碎片，所以頭腦混沌不明。完全沒有。

秦非轉動指節上的黑晶戒，腦海中飛速回想著曾經在各個副本中攻略過的NPC們的樣貌。

“假如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闖入雪山中，就會被山神當做主動獻祭的祭品，被永遠留在雪山里，再也不能離去。”

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大言不慚地改口：“我們是你的同學呀，孔思明，我們都是登山社團的社員，你怎么連我都不認識了？”

“大學生……搜救工作……”

要尋找指引之地，就必須要先了解奧斯塔迪亞山，要馴化使徒也需要接近玩家，在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秦非依舊可以和其他玩家同行。畢竟刁明本來也不是死者，死者現在就和應或面對面躺著聊天呢。他擁有著一副弧度十分柔和清秀的五官，氣質斯文又優雅。

按住后頸的手力道開始加重，背后那人正在用指腹揉捏著那一處皮肉。玩家們有吃有喝，有遮風避雨的地方睡覺，副本里沒有形狀可怖的鬼怪，迄今為止遇到的NPC也都比較講理。污染源說過，戒指是通往其他空間的鑰匙與通道。

除了沒有上色以外，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惟妙惟肖，與活人無異。

一支臨時組合起來的隊伍，花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將凝聚力磨合到此種程度。

彌羊覺得，這個世界八成是瘋了。

秦非搖頭：“我也不清楚。”還是更早以前，祭壇吸收秦非的鮮血以后，突然像是抽了風一樣，一個接一個自動現形。

孔思明聽不懂什么是“污染”。

……

蝴蝶站在門外，垂眸吩咐著傀儡們：“進去，仔細翻找，不要錯過任何一寸區域。”老虎的神色變了又變。彌羊低聲咒罵：“草！怎么是這個家伙。”

這些傷全是由他自己親手造成的。

“你想要什么？錢，要錢嗎？？我有很多！我可以把我的錢全都給你！”他不不再像是個怪物，重新變回一個瑟瑟發抖的可憐大學生。此言一出，馬上得到了眾多觀眾的反駁。

“臥槽？？？！”話音落下，隊伍頓時陷入了比剛才更加深沉的死寂。前面的玩家走出房間時，第一時間就上前和豬人套近乎，但哈德賽十分高冷。

它們托舉著秦非的身體，以極小的幅度浮沉。秦非在下樓梯時順手收起了面具和頭頂的帽子，調整好衣襟上的紐扣，重新變回了皮毛柔順光澤的灰色貓咪。被標記的玩家又不樂意了，并得到了稀稀拉拉幾聲附和。

彌羊也算是個人精，一看對面玩家玩味的笑容，頓時臉就綠了。有長條狀像是蟲子的東西附著在人身上，更多的蟲子正從地上的孔中鉆出來。刁明瞇了瞇眼。

家養寵物狗用的都是胸背，才沒人會把繩子拴在愛犬的脖子上。

“大學生……搜救工作……”

“臥槽！！！翻車了！小秦翻車了！”在清早的起床鐘聲敲響時，共有三名玩家死于非命。聽秦非這樣提醒，他連忙轉動手腕，將手電筒向后照去。

沒人膽敢往前踏出那決定生死的一步。他仰頭望向天空。

“噓——”獾將食指豎在嘴邊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