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柔聲細語地說:“很抱歉打擾到你的休息。”
唯獨秦非,靜靜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個局外人。不僅玩過游戲,還看過電影,里面那些無臉護士屬實是他的童年陰影了。可是整個迷宮所有的走廊,墻面,地板,大體看上去都一模一樣,人在里面完全無法分辨方向。
觀眾們的眼角集體抽搐。
林業話音剛落,他身旁站著的中年人臉色驟然一變。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畢竟,他自己的房間也一樣藏著見不得人的東西。
看樣子應該是個學生的房間。0號自說自話地笑了起來。即使明知道吃一口就會犯腸胃炎,對方依舊難以抗拒。
他會替他將自己心儀的獵物帶來。這是一條寬度幾乎僅容一人通過的羊腸小路,兩邊都是房屋的后墻,幾人一路向中心街的方向走,在房屋與房屋的空隙間,鬼火突然瞥見了幾個花枝招展的影子。
“那是當然了,我最尊敬的神父。”秦非的神情嚴肅,薛驚奇見到他立馬迎了上來:“王明明同學……”
秦非面無表情。
迫于先前那個壯漢帶來的壓力,沒人敢再去招惹司機,但已經有一小撮人躍躍欲試地圍到了一處車窗邊。其實0號話里的指向很明顯。
巨大的光幕中,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本場直播關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快要被氣瘋了。但這張符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符,就連蕭霄也看不出這符咒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下一秒,3號脖子一涼。
蕭霄一顆心咚咚狂跳,對面的女鬼雖然沒有立刻傷害他們,但明顯也來者不善,蕭霄不明白秦非為什么還不跑。之后怎么樣,還得看他繼續發揮。一人一手在棺中僵持。
原本那口棺材有不少人看上,卻不想被這個家伙搶了先。一年有12個月,而今年的祭品才只選出6個。
秦非之所以如此謹慎,也是為了保險。沒過多久,玩家們順利抵達了守陰村的祠堂。室外不知何時起了風,流動的云層將頭頂過于刺眼的陽光遮蔽了些許,枝繁葉茂的大樹在風中發出簌簌的響聲,孩子們的笑鬧聲響徹整片園區。
秦非斟酌了一下詞匯:“cosplay愛好者?”
“我只是聽說,在這座神圣莊嚴的教堂中,有一位可惡的神職人員,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對弱小年幼的孩童做了一些不好的事……”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團轉,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這個人可以相信”的念頭。
1號臉色漆黑無比,他看向秦非,鼻翼翕動著,卻又不好說什么。秦非身邊,一個看守竟率先繃不住了。秦非揚了揚眉。
近了!事已至此,沒人能再拿到任何一分告解分。
一群人跌跌撞撞朝門口涌去,狹窄的門框發出吱呀吱呀的哀鳴。秦非笑了一下。
她實在有些舍不得,她實在是太孤獨了。玩家們在前期收集線索時,雖然無法完整地破解整個副本的背景,但總的來說,也都是遵循著同一個方向。蕭霄不解道:“他為什么要喊我們去看?”
這樣回去肯定會被針對吧……
刀疤的臉色一寸寸冷了下來。
他們的腳下,那具尸體變得愈加粉碎了,旁邊堆著幾個浸泡在血污中的巨大黑色垃圾袋。……這一次表里世界翻轉,所有的玩家都被傳送到了不同地方,這是秦非并不想看到的。
那雙像是含著柔情蜜般的眸子放大出現在光幕上,引得觀眾們一陣喧嚷。
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整個D級生活區,街道旁的擴音喇叭內發出刺耳的音樂。這該怎么辦呢?
秦非拿出那副令自己在居委會大媽們當中混得如魚得水的表情,有理有節到就連最挑剔的人都找不出絲毫差錯。
在極近的距離下,秦非可以看到蘭姆垂落在身側的手指不斷蜷曲又放開,他的嘴唇發顫,一副十分恐慌的模樣。他的直播間人數方才發生了小規模的波動,應該是有一小波人切視角,跑去外面瞧熱鬧了。“好吧。”
“蘭姆……”如果有可能,他真想回到兩個小時之前。那袋子里裝的糯米太少了,將左邊的僵尸圍攏后,竟就有些不太夠用。
這小東西對他的好感都已經快到50%了,沒想到還是這么絕情。鬼火聽三途這樣說,抬起腳便踹在了金發男的小腿肚上:“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才沒站穩……想必心靈純潔的您是不會責怪我的對吧?”但那幾個人偏偏像是著了魔似的想出去,這并不符合人在這樣場景下正常的行為邏輯。
只在看見秦非的時候他才勉強扯了扯嘴角,青黑的臉上露出一個不太標準的微笑來。
作者感言
因為有黃袍鬼從中作梗,秦非離開門內世界的計劃足足延緩了一個多鐘頭才成功施行。